“壯月?那是幾月?”
“八月。”白夭用關切文盲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秘教有十二個成員,每個人對應一個月份,這是怎麼對應上的?”
“據我所知,是成員的生辰。”
“這麼巧?”
“不是巧,而是秘教教主有意這樣規定,如果有人想加入秘教,就得頂替和自己生辰相同的成員。所謂‘頂替’,就是把成員殺死。”
這教主的強迫症還真嚴重。
“真是奇怪的組織……”陳簡心想,白夭距他生活的年代差了十多年,如今秘教還存在嗎?就算存在,估計成員也換了一批又一批人了。
“你聽過秘教嗎?”白夭好奇。
“沒有,但我在武當的時候遇上過殺手——你們那個時候有‘澤氣’的說法嗎?”陳簡覺得這件事值得一談。
“當然有了。”白夭攤開手掌,“我可是朝廷認準的榮俠客,隻可惜煉獄沒法使用澤氣,估計和遍布山巒的血水有關,就像深水地牢一樣,你當時就是被關在那裡吧?”
“是。”
深水地牢讓人心悸,不過陳簡卻感到一陣親切。
他和白夭雖然身在不同時代,可卻有許許多多共同話題,而且因為煉獄的緣故,兩人年紀也相仿。他沒問過白夭的年齡,不過從聲音和身形來看,她應該相當年輕,大概比他年長五六歲。
“繼續說你提到的殺手吧?”白夭說道。
“哦對。我在武當遇上一個五承澤氣的殺手,他身上什麼都沒帶,來路不明,最後被我殺死了——剛才聽你說起秘教,我在想,他會不會是秘教的殺手。”
“澤氣五承的武者被你殺死了?”白夭驚愕地看著陳簡,這小子尚未長全人形,但從聲音來聽相當年輕,她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八歲吧,大概。”
“十七八歲就能殺死榮俠客?你沒搞錯吧。”
陳簡裝模作樣地微笑:“事實就是如此。”
“那還真是對你刮目相看了。”白夭用審視的目光打量陳簡,隨後將話題拉回到殺手身上,她用不容置疑地語氣下定論:“武當山的殺手不是秘教成員。”
“你怎麼這麼確定?他身上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就連名字都可能是假的,和你說的出手乾淨很像啊。”
白夭聽後大笑:“我說出手乾淨,是指他們殺人利落不留痕跡,他們可不會被目標殺死——至少我從沒聽過這回事。錦衣衛其實有人調查過秘教的事,但打聽出的消息和江湖傳聞彆無二致,大家都是道聽途說。”
聽白夭的話,其他調查者似乎還平安活在世上,否則她肯定在煉獄尋找其他錦衣衛的蹤跡了。
為什麼其他人調查沒事,隻有白夭被施了煉獄刑?
陳簡問道:“所以你究竟為何被地藏公送來?”
“因為我和他們不一樣。”
白夭的自豪中帶著悲哀。如果自己沒有挖掘出這條線索,像其他屍位素餐的人一樣不理會秘教,應該會有更好的前程吧,可惜,那晚、那個落魄男人帶來的消息,將她拉入了萬丈深淵。
不過她並不後悔,不僅如此,她還要離開這裡,向那些殺手複仇,將自己經曆的痛苦翻倍施加在他們身上,悲鳴極刑。
“我發現了其中一個成員的真麵目。”白夭的眼色突變,柔和的目光罕見露出凶相。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