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陳簡頓時邁開步伐,他的存在在其他人看來仿佛化作了一道深邃的流火,帶著無與倫比的鋒利氣息襲向了那十六個人。這是危險的舉動,陳簡當然明白這點,可瞥見白夭身體的瞬間,還是有什麼東西觸動了他的內心,或許是白夭先前對他的幫助,讓他覺得那個女人有為可貴;也可能是其他東西。
就在剛才,他差點喪失了作為一個人的本性,他受到了煉獄的蠱惑,那陣冰涼的感覺幾乎將他拽進無法回頭的深淵。像是要報複煉獄一樣,他的憤怒激發了全身的力量,雙腳在燎原的火焰地上奔跑。
他好像聽到了一聲奸笑。
那是煉獄在為他的舉動歡呼。
他恍然大悟——無論自己做什麼,都遵循了煉獄的意誌。
同族相殘、暴戾無休,這才是煉獄。
在瞬間,陳簡仿佛失去了一切。
他忘卻了目的,白夭的身體仿佛成為一道無儘的黑洞,他是被吸進去的。
站在洞穴兩側的犯人沒意識到這個年輕的小夥子要做什麼,他們以為血氣方剛的他已經急不可耐地想衝進去享受,這可違背了先後次序。犯人們不約而同地擋在陳簡麵前,笑嘻嘻地告訴他遲早會讓他上的。
陳簡抽出象牙,直捅進一個壯漢的喉嚨,他沒有就此作罷,而是用力一旋,將那人的腦袋直接扭斷。
象牙也斷裂了,被他的脊骨卡住。
“你做什麼?!他瘋了!”
第二個犯人抽氣用以抵禦外族的斧頭,有些猶豫地朝陳簡劈去。
就是這個停頓,讓一旁的黃哀眠有機可乘。黃哀眠再怎麼說也是被關入深水地牢的人,他同樣擁有超出常人的戰鬥力,眼看斧頭即將把陳簡劈成兩半,還沒弄清狀況的黃哀眠一腳將那人的手腕踹斷,斧頭應聲甩落。
他的這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旁的瘋子看到後稱讚連連。
“羅斯!斧頭。”黃哀眠大聲提醒。
陳簡聽到了身後的聲音,立刻轉身一個滑步撿起了斧頭。
現在有武器在手,其餘犯人們都退縮了一步。
“怎麼了?!”還在洞穴裡的首領被外頭的動靜驚得全身一軟,惱火地拿著長矛走了出來。“都在做什麼?平常也不見你們這麼鬨……”他看到了被象牙割斷的還在飆血的腦袋,一個捂著斷臂哀嚎的同伴,以及手持巨斧的陳簡。
首領不高興地皺皺眉頭:“我好心請你們過來,你們竟然如此對待我的弟兄?”他架起長矛,直指陳簡的喉嚨。
“把那個女人放了。”
首領聽後冷笑幾聲:“她是你什麼人,你叫我放我就放?把他手腳砍了,拖進來。”
站在洞穴外的犯人們見識到陳簡的身手,都畏手畏腳不敢上前。
“都愣著做什麼?!”首領怒喝一聲。
仿佛受到了驚嚇,其中一人緊張一跳,奮不顧身地衝向陳簡。以他為開始,所有人撲向了陳簡和黃哀眠,但沒人顧及瘋子。
之前那個被黃哀眠踹斷手的人這會兒也隨著人潮衝了上來,另一邊的人則饒到陳簡身後,形成五圍一的包夾之勢。首領沒有返回洞穴深處,而是在一旁靜觀其變,他知道這種時候絕不能掉以輕心,那個青年敢麵對這麼多人動手,絕對非等閒之輩——況且這麼年輕就被打入煉獄,其實力可想而知。
陳簡的表現印證了首領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