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彆跟它說這麼多!”瘋子很快就從被背叛和欺騙的憤怒中清醒,他握著打磨已久的長匕首,不由分說朝鈺瑉刺去。
“等等!”陳簡一把抓住瘋子。
“你想乾什麼?它是鳥,看不出來?”瘋子質問。
“瓊明——”
“我不叫瓊明!”鈺瑉抹掉嘴角的鮮血,但更多鮮血很快流了出來,她放棄整理容貌,雙腿戰栗不已地直起身子,握緊匕首的雙手沒法再對準陳簡,“我是鈺瑉!”
陳簡沒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事到如今還要假裝自己的“羽民”嗎?
白夭於心不忍,輕聲說道:“是她本來的名字。”她也緊繃全身,隨時準備逃開陳簡和瘋子的攻擊範圍——一旦鈺瑉揭露自己的身份。
“……鈺瑉,”陳簡感覺這樣稱呼她很彆扭,叫了她十餘年的瓊明,結果在混亂的情況下忽然改名。不過托改名的福,他好像能更客觀地看待這隻潛伏在自己身邊的鳥了。“我根本沒想殺光你的族人。”他誠懇地說著,但不知在鈺瑉眼裡,這番說辭有有多少份量呢?
耳邊的廝殺聲沒有停歇的跡象,好像在替她說話。
“那你這麼做是為何!?”她帶著哭腔。
在敵人麵前露出軟弱的一麵可是大忌。陳簡在心中默默想著。
“我去找過少昊帝了。”他如實說道,“我想和他談和。”
“……先打再談?”
“隻是一種籌碼——無論如何,少昊帝拒絕了我們。鈺瑉,你要弄清楚,最先侵略的不是我們人類,而是鳥國,是少昊帝打破了誓言。”
鈺瑉無話可說,但在種族存亡麵前,又何必講那麼多道理?
她搖搖頭,銳利的羽毛沒有鬆軟的跡象:“我不能看著自己的族人死去。”
“就算殺了我也沒用——”
“羅斯!”瘋子很惱火,“現在可是戰爭!你這樣在我們那時是要殺頭的!你跟敵人有何廢話可說?!”他再上前一步,不顧陳簡阻攔,舉起右手朝鈺瑉的脖子砍去。“後頭的窮奇才是大麻煩。”
“瘋子!”白夭想製止他,她不想看到自己最熟悉的人和鳥廝殺,況且——
“窮奇……大人?”
鈺瑉的身體動了起來,飄揚沾血的羽毛如同一麵絢麗的旌旗拂過瘋子眼前,他被羽毛切成了兩半。
“我不會讓你們再上前一步。”鈺瑉憤恨地瞪著瘋子。
陳簡看出窮奇是鈺瑉的逆鱗。
他們是什麼關係?為何蠱雕從未說過?
“白夭,這裡交給你。”陳簡沒時間在鈺瑉這浪費時間了。
正如瘋子所說,窮奇那邊才是大麻煩,他殺死的人足夠鋪滿一道山坡,而且現在還和重明鳥彙合。普通人跟沒無法抵擋兩隻白瞳鳥的攻勢,為扭轉頹勢,儘早取得逼迫少昊帝的籌碼,陳簡必須前去支援。
“我——”
白夭愣在原地,但陳簡沒有留給她說話的時間,轉瞬消失於人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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