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人,”蘇比忽然說道,“屬下有一個……荒謬的想法。”
“說。”蒼言道。
“殺死許德的,就是傾蓮公主本人——”
“哈,”徐忠衡忍不住嗤笑一聲,“傾蓮公主不會武功,我看著她長大,我清楚得很。”
蒼言用冷淡的目光注視徐忠衡,隨後說道:“她被父親驅逐北境的時候,你應該看不到她吧?”
“可是……她去北境才幾年?那麼短時間,誰也沒法學會武功,更彆說殺死許德吧。許德連侍女都能打傷。”徐忠衡雖然沒見過許德,但此人若能打傷侍女控製場麵,其實力肯定不容小覷。
蒼言沉默不語。
傾蓮公主在八歲那年離開京城,五年後——大言絕帝病逝前一年——回到京城。五年時間能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成長為瞬間秒殺許德的高手?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問題是,能殺死許德還不讓蘇比看清,這就有點離譜了。
蘇比是什麼人?他曾與狄禪宗的掌門發生過衝突,兩人互相在對方身上留下了慘烈的傷疤。蘇比可是絕世高手,而他用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才登上這般境界,傾蓮公主僅僅用五年就能超越他?真是無稽之談。
“而且,如果公主真的武功高強,有必要讓那麼多恭蓮隊貼身護衛嗎?”
蒼言看了眼徐忠衡:“並非所有恭蓮隊都武功高強,譬如她身邊的鐘煙龐政便隻是腦子聰明。”
徐忠衡當然知道。
他不耐煩地點頭:“無論是公主本人殺死許德,亦或是她身邊另有高人,這很重要嗎?北境大軍壓境,戰事並不會被一兩個高手扭轉,你打了這麼多場仗,應該比我更清楚。”
“但巫術可以。”蒼言冷不丁地說道,“你說得對,一兩個武者無法改變戰局,可萬一……公主身邊有巫術師呢?你應該見識過巫術的厲害了。”
這下輪到徐忠衡沉默了。他一直覺得巫術是北境的某種戲法,可仔細想想,傾蓮公主也曾在北境生活了長達五年之久,她確實可能得到其他勢力的支持。
可北境到底有多少勢力?
想到這,他開始產生對蒼言的不滿。
他不止一次要求蒼言將北境的情況詳細告訴他,可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造反者每到這時都語焉不詳、顧左右而言他,讓徐忠衡很不是滋味。
“我們不能貿然進攻了。”蒼言不甘願地把白色長矛插回墨州的土地,“走錯一步,巫術便能頃刻摧毀我們。而公主不一樣,她能失誤很多次,有大片土地替她承擔犯下的錯。在調查清公主身邊的神秘人前,我們必須等待。”
“我們有什麼辦法調查?”徐忠衡吞下怨氣,決心這幾天定要找蒼言問個清楚。“那個人從未露出馬腳,我們從始至終隻知道侍女和弓箭手。”
“現在不就露出馬腳了?”
徐忠衡抖眉:“京城有我們的人?”
蘇比第一次露出笑容,道:“我在京城遇到了一個人,他願意幫我們調查公主。”
“誰?”蒼言問。
“中書令徐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