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頸鋸鍬點頭:“拜托各位了。”
“包在我身上。”玉石象甲毫無怨言,“隱翅蟲,我們走吧?”
“好。”
陳簡不想在長頸鋸鍬身邊多待,尤其他現在還抱著女兒。他擔心小女孩醒來看到自己後又會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
他實在受不了那種事情發生,弄得好像虧欠了女孩什麼一樣——可他記得很清楚,自己絕沒見過她;而且,他也不可能見過。
陳簡考慮過一種可能性,就是“他”從前來過蟲穀,見到過女孩,兩人之間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
但這個說法無從成立,穿越確實損失了部分記憶,但樣貌、身形都沒變。如果他曾經到過蟲穀,彆人怎會不知?按穀主的性格,肯定也會說。
想到穀主,陳簡的心又是緊張一縮。約定的時間已越來越近,他尚且沒有頭緒,自己怎會死而複生,這件事或許隻有當時在身旁的人才知道——溫卿筠。
“喂,彆站那發呆,把木頭都搬開,空出位置!”玉石象甲對陳簡喊道。
“哦,好……”
陳簡麻木搬動被玉石象甲砍到的一棵棵粗壯大樹,這片森林很快就開闊起來。他把木頭堆放在一旁,目視蒼天大樹吱吱作響,光影和軀乾同時重重砸向大地,他好像能聽到時間在洶湧。
“等下該怎麼做?把這些木頭立起來?”陳簡問。
“赤背蜘蛛,屋子都是她搭的。用蛛絲!”
陳簡想起自己房間角落的蛛網。原來都是赤背蜘蛛的傑作。
他用力甩動腦袋。即便穀主告訴他,進入煉獄不過才半年時間,可他體感上還是覺得過去了十多年,和溫卿筠相處的時光短暫而遙遠,他都快記不清對方的樣子了。一個嬌羞白皙的姑娘……他們分彆後去了哪裡?
陳簡記得她說過,還是另一個人說過?那個人是誰來著?
他閉上雙眼,多年前的畫麵依稀浮現,那天的太陽出現在視野儘頭,橙色的光渲染出“大漠孤煙直”的荒涼氛圍,太陽在左邊,他們在前麵——南方!
陳簡想起來了。
溫卿筠說過,她和顧全順要來南疆暫避風頭,如果沒出意外,他們就在附近。
“怎了,一臉激動。”玉石象甲推了推陳簡的肩膀,“赤背蜘蛛把木頭連起來,有這麼好看嗎?”
陳簡這才看到,赤背蜘蛛的四肢像蜘蛛腿一樣爬在紮根大地的木頭上,沾著粘液的絲從她嘴中吐出,她把腦袋貼在木頭相接的地方,一絲不苟,很快把一間房子黏了出來。
圓立木柱圍城矩形,頂部則用劈成兩半的木板作為屋頂,大門同樣是一塊簡陋的木板,一邊黏著房體,能旋轉開合。
“完成了。”
赤背蜘蛛跳回地麵,拍拍手,心滿意足地注視自己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