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這種感覺,”陳簡同意,“而且能看出來,齊盛然確實對她寵愛有加。”
“三屍蟲能輕而易舉辦到這種事。”方徊沙啞的聲音震得木梁作響。
“對了,”顧全順拍掌,“我在路邊聽到一件事,不知是否和妖女有乾係。”
笛胡蜂站起身,他很高,一直盤腿很不舒服。他說道:“說來聽聽。”
“封駒城上有幾位鄉紳富豪的孩子被殺害了。”
“多大年紀?”
“約莫,二十出頭。”
溫卿筠說道:“但傳聞中,妖女隻吃孩童。”
“你先聽我說,他們一行人在前些日子前往南森林郊遊,屍體是前些天才發現的,因為太久沒回去,家仆去森林尋找了好些日子,才發現五具屍體。衙門派專人前往調查原因,他們是被人謀害的。”
謀害鄉紳的孩子,難道是勒索?陳簡心想,並示意顧全順繼續說。
“城裡的人都說是謀財害命,也可能是世家恩仇,總之到處都是語焉不詳的傳聞。我問了很多人,才聽說在屍體發現的地方,有許多獵人殘留的工具。”
笛胡蜂點頭:“我也聽到了這個傳聞,說南邊的獵人貪圖他們身上的財物,把他們全殺了,那兩個獵人已被捉拿處死了。”
“沒錯。但事實上,那些富家子弟身上什麼都沒少。”
“對,這事確實可疑,但如今這世道……發生什麼都不奇怪。”
笛胡蜂對這個傳聞的興趣不大,他今天下午在封駒城走了很久,這不過是眾說紛紜中的一條罷了,如果每一件事都拿出來研究,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識出妖女的真身?
他覺得不如直接前往都城,反正——他隱隱覺得,妖女就是三屍蟲。
“看來你有些事沒聽到,”顧全順故作神秘地道,“那兩個獵人,都瘋了。他們臨死前說,看到赤珍鹿變成了女子。”
笛胡蜂的目光頓變銳利:“他們當真這麼說?”
“是啊,那倆獵人被打入打牢後始終一言不發,似乎是受了什麼刺激,直到臨行前才說人不是他們殺的,是赤珍鹿化成人殺了那五人,他們被冤枉了——行刑者覺得他們在胡言亂語,不由分說便砍了他們的腦袋,這事也就不了了之,隻剩一些傳聞。”
陳簡麵朝笛胡蜂和方徊:“她能變成動物?”
方徊瞠目結舌,慢慢說道:“她能變成鹿,一種頭頂赤色的鹿,隻在我麵前出現過一次,大概兩年前的事了,後來就再沒見到……”
“就是她了。”笛胡蜂斬釘截鐵地拍下桌子,“想不到竟能在外頭遇上煉蟲師。”
“我們不都是。”陳簡吐槽。
笛胡蜂看著嬉皮笑臉的陳簡,嚴肅道:“你從未接觸過紅鹿,大概不明白她的恐怖之處,千萬不要掉以輕心,她出手陰險,即便是我,也可能突然死在她的手下。”
方徊很是讚同,他用力點頭。
“在蟲穀,煉蟲師們從不發生爭執,即便在那樣的環境,我們都不願與三屍蟲獨處,她比全部的煉蟲師都要瘋狂,煉獄已經把她變成了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