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搗鼓了快兩個時辰,又是敲、又是用澤氣感應內部、再或是放在火上灼燒,除了讓本來完美的雕塑出現一些劃痕和磕碰外,沒有彆的收獲。他甚至無法判斷這到底是什麼材料,有些像鈦合金,但密度更大,和大理石的感覺差不多。
陳簡對材料化學知之甚少,他索性放棄這方麵的推測。
等他注意到時間的時候,太陽已過正午。
他抬起頭,一顆石子忽然從窗外飛入。
誰?
他謹慎站起身。
石頭是呈拋物線飛進來的,拋物線的尾端指向花草寥寥無幾的庭院。
但是,樓下的庭院空無一人。
難道是他?
陳簡想起前天從稚泣那離開前,稚泣詢問他現在居住何處。
他隻說自己被人監視,不方便告訴。
最後,稚泣露出某種曖昧不清的笑容。
那時,陳簡就覺得,他好像知道自己的藏身處。
他深吸口氣,做好隨時防禦他人偷襲的準備,澤氣瞬間包裹全身。
他探出腦袋。
屋外果然沒有任何人,但他發現,綻放的桃花樹枝乾在逆風搖擺。
有人在撥弄它!
“陳簡,是我。”
“稚泣?”他聽到熟悉的聲音從桃花樹旁傳出。
“噓——麻煩離窗戶遠點,我從那上去。”
“你在哪?”
陳簡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可看不見他。
這絕不是鬼蟲或某個門派的獨門心法,稚泣是怎麼做到的?
“待會告訴你。”
“好……”他隻得點點頭,從窗口挪開,一絲不苟地盯著窗戶上的一縷灰塵。
如果稚泣從窗戶外進來,他一定會帶動灰塵。
果不其然,一陣涼風從窗口吹入,那抹細小的灰塵頓時消散。
“你進來了?”陳簡瞪大眼睛,感覺稚泣近在身邊。
“來了。”
獨孤麟奇的身形慢慢顯現,像一副透明的畫被塗上了顏料。
“你……這是怎麼做到的?”陳簡驚訝,同時擔心眼前的稚泣是三屍蟲的偽裝。
不過還是那句話,三屍蟲不太可能主動離開皇宮,她沒必要這麼做。
“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還有個朋友居住在那裡嗎?這便是他的力量,能讓人暫時隱去身形。”獨孤麟奇慚愧地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上次你離開後,我便偷偷跟隨你,之後又讓那位朋友在附近觀察了一天,確定你藏在此地,便來找你了。”
陳簡先是點頭,隨後感到奇怪。
“你為何要隱匿身形來找我?”
“這不是廢話嗎。”獨孤麟奇笑道,“你都告訴我了,自己正在受人監視,我當然不可能大搖大擺地找到這裡。”他環視房間,“隻消看一眼便知,你藏在此地,不想讓人發現。”
“你還真是聰明。”
陳簡由衷地讚歎,所幸稚泣不是冒失鬼,不然這地方多半不能再使用了。
“而且,”他神秘地笑了笑,“我還知道,那些到處飛的蝴蝶,它們都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