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
——再說個更近的例子。耶路撒冷綜合征,一般出現在有宗教背景的人身上,當他們抵達耶路撒冷時會產生強烈的使命感,自認為成為了聖經中的人物或是得到了上帝的指引,進而產生強烈的情緒甚至瘋狂的舉動。1969年8月就人因此放火燒了宗教建築。
——當然了,還有所謂的巴黎綜合征,一些日本人抵達巴黎後產生巨大落差,因而產生恐懼、自卑乃至自殺傾向。
我理解了。這種病症確實有不容小覷的力量啊。
——這些症候群形成於文化,文化通過代代相傳的語言、聲音、動作流傳至今,而這種東西刺激著活在文化背景下的人類的神經……我在想,如果存在一種能直接大麵積乾擾神經的裝置,說不定就能在一個地區、甚至更大範圍內“人為地”製造文化束縛精神症候群。
陳簡愣了一下。這明顯是有悖於人道主義的實驗,但從趙望翷口中說出來卻不顯得刺耳。
趙望翷說白了也是個異於常人的精神病患者,她可能從來沒把“人類”當作同類看待。又或者說,就算她自己列入普通人,也不影響她不在乎“人權”、“人道”這類有溫度的概念。
正因如此,陳簡才明白他們之間的感情彌足珍貴。
趙望翷完全明白“正常人的觀念”,她隻是不去遵從。也正是如此,她才會私下和陳簡討論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你覺得有什麼裝置能做到?
我不知道,你是研究腦機的……
陳簡記得很清楚,他沒說完這句話。
取而代之的,是腦中閃過的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