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徜徉，目睹一路的乾旱。
葉檀慶幸著，幸虧村裡挖了兩口井，這回地裡瀕臨死亡的秧苗，還有生產隊的菜地，總算都有了著落，不然的話，莊稼都死了顆粒無收，這一冬天一準會餓死人。
想到此，他的內心一陣豁然。
1小時後。
武清縣?楊村鎮。
“好的，軍力哥，我往前頭去坐車，然後三個小時後，在這地方見。”
“好好好！”軍力趕緊停了車，“葉知青，我知道了。”他的態度極其親切，就像對待家人一樣，與來時的冷漠，判若兩人。
葉檀趕緊起身，把楊香凝扶著下來。
“腿都麻了吧？”他關切著。
“嗯，還好了！”
葉檀又朝軍力招手“介紹信給你拿著吧，我一會兒就到勸業場了，暫時用不著。”
“好好好！”軍力趕緊接過來，他要去送貨，但人家肯定檢查這個介紹信，不然說不清道不明的。
“好的好的，葉知青，你們去逛吧，我三個小時後基本也完事，就會來這裡等你們。”
“好嘞軍力，不見不散！”
葉檀左手拿著椅子墊，右手護著香凝，路邊，終於等到了破舊的果綠色公交車。
葉檀趕緊護著她進了車，賣票的正襟危坐，他把香凝扶著坐穩，才走過來買票。
這賣票員是個白瘦的小男人，一看就是地道城裡人，缺乏運動且脾胃不好。
“去哪您了？”白瘦小男人一嘴的津調，葉檀還發現，他一嘴的氟斑牙。
估計是大津邊上長大的，在郊區，不論遠郊不論近郊，沒有什麼引灤入津……都是從小喝本地水喝的，造成一嘴的棕黑斑點牙齒，非常影響美觀。
“我去勸業場中心花園。”
“2毛您老！”
葉檀找出來了5毛錢遞過去，白瘦小男人，麻利的一撕一扯票證，一並找回1毛錢。
葉檀接過來，小男人還不忘尖聲提醒，“票彆弄丟了啊，小心我一會兒查你們的票！你們彆想著坐個長途車，就伺機逃票！”
葉檀一懵，但跟著楊香凝一起，他也是儘量少惹麻煩，不然楊香凝會擔憂害怕，所以沒往心裡去。
“嗨嗨嗨！你擀嘛你擀嘛？我就說泥啦，我怎麼沒印象泥買票？”見目標閃身躲起，小男人更是不依不饒“我看你還往哪兒鑽機。”
可是轉眼卻不見了人。
“嘿！你跑哪切了？”
小男人起身，扶了一把掉了皮的棕色小包，四處看……尖聲刺耳的喊叫聲不絕於耳……他繼續反複詐唬，尋找逃票的。
半小時後，終於到站。
勸業場！
這是個麵積很大的三層樓，楊香凝雖然讀過高中也有些見識，但是，那隻是局限在下巴旗，而不是市區……所以來到了這個寬敞而又陌生人雲集的地方，她竟然麵露膽怯。
“彆怕！”葉檀看出來了，便握住了她的小手，“果然，小手冰涼。”
楊香凝努力掙脫，不讓他拉扯。
“又沒人看到，你怕啥？”
香凝膽怯環顧四周，“胡說，那不是人？”
“是人沒錯，可是她們與咱們不認識，不是嗎？”
楊香凝隔著劉海，仔細望過去——的確不認識，便鬆了一口氣，但是，那也把手藏進了褲兜，畢竟沒結婚呢，哪能拉拉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