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香凝雙膝一直跪下,邊誌蘭和月半夏,一把拎起來了她。
月半夏心疼不已“香凝,你想開些,彆過分傷心,小心傷了身子。你是新娘子,是不應該這樣的,他們,”抬頭一看那白大褂,便說道“他們受不起。”
楊香凝肩膀浮動,點頭泣啜。
因為用力過度,頭上彆著的喜花,一下掉落。
李主任剛想信她剛說的‘什麼條件都答應’,但是,看了一眼她掉落在地的喜花,還有邊誌蘭、月半夏,頭頂上都彆有喜花,便是一陣惡心。
他隔著眼鏡片,端詳了一眼楊香凝水紅色的蛋糕裙,還有腳上的紅豔豔喜鞋,一陣仰天長嘯。
“哈,你這話當真?你沒有欺騙?”
“沒有沒有!我沒有欺騙!”楊香凝淚珠滾滾,“你隻要救活了我三哥,你說什麼我都照辦。”
李主任環視四周,“既然你如此說,那我想知道,今日,是誰在辦喜事?”
月半夏內心一驚——她想起來了,那次楊香凝與自己說的那些事情,難道,難道香凝說的麵前佇立的,就是這個老家夥?她答應了與老家夥的親事之前,把乾淨身子給了葉知青?然後弄假成真,葉知青娶了她?
這?
月半夏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眼下,香凝該如何自圓其說?月半夏替她心跳如鼓。
隻見李主任環視四周,見楊家的父母也在,雖然兩個人在屋簷下擁在一起,哆嗦成了一團……李主任忍不住一陣輕蔑。
“我再問一遍,今天你們楊家,到底是誰結婚?”
問話結束,空氣冷凝數秒,也沒人應聲。
“是我,是我楊香凝!”
楊香凝原本難以啟齒,但是,她也豁出去了,畢竟這紙裡包不住火,雖然這回答很孤勇,但是,也充滿心的震顫。
月半夏和邊誌蘭,還有門縫裡麵的其餘女知青,聽了之後也都跟著心肝顫。
不知,這究竟發生了什麼?這李主任與躺地上都不喘氣的,有什麼關聯?這一切,又關楊香凝什麼是事?為什麼楊香凝那樣怕他?莫非有什麼短處,在這李主任手裡?
幾個女孩,一團懵。
四大惡女和李剛,還有林曉曉,也是不明白。
這平白無故倒著一個人,不說趕緊救助,還在這叫板,問什麼誰結婚,這病人,與誰結婚又有毛關係?
哪怕林曉曉再聰明,任憑她想破頭,也不知葫蘆裡究竟賣了什麼藥。
“你結婚?”李主任身子一抖。思忖片刻,疑問道“哦?那我就聽不明白了。”
李主任拿下來了脖子上的聽診器,揣進了口袋裡,緩緩說道“記得你前一個半月之前,去縣人民醫院,你和我苦苦哀求時,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是怎麼說的?”楊香凝一抹眼淚,她似乎什麼也想不起,或者是根本不願想起。
老楊樹下,麵對李主任的咄咄逼人,刨根問底,楊國安還有劉月芳唯唯諾諾,心亂如麻,害怕極了。
他們恨自己,竟然乾出來了如此豬狗事,他們自知罪孽深重,所以,他們不敢往前奔,隻能是聽天由命。
在社員的後頭,楊國安渾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