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王海把食指放在了嘴邊,見林曉曉止住了哭泣,王海壓低聲音。
“外麵有人!”
林曉曉一把抱緊了王海粗壯的腰,臥倒,頭部頂著炕台子不吭聲,身子下頭,又蓋上了破舊的花被。
總之,隻要不被捅開窗紙,就不會被發現。
就聽外頭,果然有人。
“這兩個不要臉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沒錯!那個小娼婦,被人調教的一天沒有野漢子,身體饑渴都扭成蛆。丟了野漢子渾身刺癢,居然這又還跑去三百戶,又換個知青野漢子。”
“是捏!饒著這破貨被人禍害了,不是一手貨了,居然還水漲船高,又勾搭了一個知青。”
“徐哥,我看這應該沒有。”
“王猛,你可要搜仔細!”
“我仔細了。他們村的老村長不是說、所有的知青隻占了兩個大屋子嗎?那就是這兩間大的屋子,裡麵根本沒人!”
“嗯?旁邊小屋子裡,有沒有人?”徐哥指了指。
王猛側跨一步,“呸呸呸”,啐了幾口唾沫後,“撲哧”一聲,手指頭捅開窗紙。
王海擁緊林曉曉,身子也是一抖……他倆屏息凝神,靜觀事態,是否被抓全憑天意。
就見王猛將一隻眼睛湊近窗戶,踮起腳尖,一隻眼轉圈看屋裡,“徐哥,沒人呀!”
“我就說嘛,有人的話能這麼安靜?王猛,咱們走吧,直接奔到大隊部裡會合伍村長,和三百戶的老村長,討說法去。”
“好,走!”
……
隨著腳步的走遠,王海和林曉曉,才坐起來了身子。
把曉曉安頓好,並且親手打來了熱乎的水,“來寶貝,我給你洗頭發,這是新買的洗發膏,很流行的,今天就給你用。”
林曉曉眨巴著大眼睛,隨著王海的半摟半抱,便來到了臉盆這裡,“來,彎腰低頭。”
那聲音很暖,很柔。
父母除外,林曉曉從來沒被誰如此溫柔待過,她的內心,也隨之一暖,那一麵戒備之牆,轟然倒塌。
王海將她的濃密頭發,全都撂進了盆裡,往上輕輕撩著溫水,“怎麼樣?”
“嗯,”曉曉如蚊子的聲音。
王海一邊為她搓著泡沫,一邊揉捏著她的頭皮,最後洗發膏一直揉搓到發尾。
“嗯,真香!”
林曉曉聽了,一陣臉紅,但是,想起剛才窗外,那群人諷刺她的話,她的心,又是一陣攪動、難受。
王海在腳底下,也放了兩個搪瓷盆。
洗涮好了第一遍,又把林曉曉的頭發拿出來了,最後整把攥了攥水,柔聲囑咐。
“你彆動,等我把這乾淨的水端上來,再淘一遍頭發。”
畢竟王海看到了她的頭發長滿了虱子,如果不多來幾遍,根本沒辦法。
林曉曉聽話,果然沒動。
第二遍,王海依然輕柔為她搓洗,同樣又是第三遍,等著都洗乾淨了,王海才拿起毛巾,給她的濃濃秀發沾著水。
可是,在視覺範圍內,光洗頭發還是不行。
雖然沒有了明顯的虱子,但是,卻見她的頭發上,都是一串串的虱子卵。
好家夥,就像一群群白色的果實懸掛,讓人看著頭皮發麻,似乎不治療光洗頭發,還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