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月半夏心裡明白,一旦被人認定、她和楊愛黨是在搞男女不正當的關係,勢必會被抓走遊街,而且脖子上還要掛破鞋的,後果很嚴重。
哪怕是婚前搞對象,如果有光明正大的不良舉動,也是會被社會所不容的。
七十年代,如果女的在婚前大肚子,就會被婆家人拿住了把柄短處,一輩子彆想在娘家抬起頭來,就像天塌下來了。
不過沒人譴責男的。
小七和李誌奔過來。
李誌劈頭蓋臉“隊長,你大歇晌來這裡做什麼?而且,為什麼月知青會哭成這樣?莫非你身為宣傳隊隊長,作風也不正派,把月知青給……?”
問完這句,李誌懷疑的眼眸,看向月半夏,意思很明白——如果月半夏哭哭啼啼求幫助,那他們很快就會將楊愛黨繩之以法,畢竟瞧著看青隊隊長二撩子的眼神,很是明顯。
而且二撩子,還不停皺眉看地上散落的草紙。
楊愛黨一聽,內心明鏡一樣。
他痛快說道,“月知青該回城了,他和我妹妹是乾姐妹,所以她很不舍得離開我們,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我就多陪陪。”
“真的?”
旁邊看青隊的隊長二撩子表示懷疑。
畢竟他覺得,月半夏既然是乾閨女,是楊香凝的乾姐妹,應該跟女眷走得近,他這個當二哥的,就不知道男女有彆、授受不親嗎?
楊愛黨站起身,整理著衣服,拍打著褲子後頭的泥土,淡然道“當然是真,月半夏是我父母的乾女兒,我就是他二哥,所以我有義務給勸了勸,彆的也沒什麼。”
見幾個連部的,還有看青的弟兄,依然不走,楊愛黨便給月半夏使了個眼色。
月半夏也起身,拍打著褲子後頭的土,低頭從懷裡掏出一張揉皺的信紙。
“我這有一封家書、說的就是這個事,你們如果不信,可以來過目!”
二撩子低頭,看了眼地上散落的草紙團,還有月半夏手裡的信箋,他的內心複雜。
但是,如果拿楊愛黨開刀的話,他想了想人家葉檀葉知青的厲害,還有楊愛國在村裡的震懾力,何況目前楊愛黨身份也不弱,既是宣傳隊長,又是一隊隊長……二撩子當即、便選擇沉默。
二撩子、是看青隊的頭目,而且這麼多年也是個油條了。
他明擺著是在秀——他想抓楊愛黨,做出那個架勢,讓對方有危機感了之後,他再豁然放水給楊愛黨。
這,豈不是比平淡無奇上來就放水,效果要好上萬倍?
說白了,就是讓楊愛黨有種如臨大赦感,對二撩子私下裡,便會更加的感恩戴德。
而且手下的弟兄們,也感覺到二撩子對待工作從不馬虎,一視同仁,的確體現了當頭的該有的風範。
機靈的月半夏咽了幾口唾沫,潤了潤嗓子,脆聲說道“我這就去找老村長開證明!”
楊愛黨趕緊彎身,一把團起來地上散落的草紙,擔心他們想歪,便故意嗔怨了句。
“你看,你老哭哭啼啼,扔了一地的鼻涕紙。”
爾後,他們有說有笑的,就往玉米地的外頭走去。
楊家·老楊樹下。
楊愛黨一進門,便看到院裡多了幾個人!他不明所以,但是,月半夏的臉、卻一下煞白。
楊愛黨不明白怎麼回事,可是,見月半夏望而卻步,她冰涼的手指、揪緊了楊愛黨的衣服,躲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