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檀捂住腦門,依然為難,“嗖”的一下,苗玲玲拔出來了手槍,對著自己的太陽穴。
葉檀木然。
這苗玲玲目前竟然公私不分,拿著自己對付敵人的配槍,來槍殺了自己?
這還了得?
說時遲那時快,葉檀一個冷不丁,朝著苗玲玲就是一個餓虎撲食,朝著她舉起來的胳膊,就是一記刀掌。
但是苗玲玲也是會功夫的人,怎麼能被葉檀瞬間得逞?
隻見她猛然往後撤一步,太陽穴處一根青筋亂蹦,可葉檀看苗玲玲的腳下,頓時傻眼,如果再錯走五厘米,後頭就是懸崖,葉檀一見,打了顫。
他不敢走下一步,擔心逼迫太緊,會更加激怒苗玲玲,致使她走入絕境。
無奈,葉檀隻能央求,“玲玲,你把手給我,來,乖!”
“哼,我不給!”苗玲玲任性而又倔強,把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又用力頂了頂!
“玲玲,我們有話好好說!你,你可千萬彆乾傻事!”
“哼!跟你這一個冥頑不靈之人,有什麼好說的?”苗玲玲悲憤無比,繼續咬牙切齒,“好你個葉大帥,我知道,在南北朝時帶兵打仗,我為了救你而亡,才成為了你的炮灰,是我傻,是我缺心眼,不該為你如此忘我的付出。”
“哎呀,彆這麼說?怎麼能說是炮灰?”葉檀不承認。
“我生生世世輪回找你不到,而你,卻把我忘記的乾乾淨淨,你卻把執念給了另外一個女人,而我把執念給你了,你們老婆孩子熱炕頭,我又得到了啥?所以,我不是炮灰是什麼?”
見葉檀無語,苗玲玲委屈的淚流,有雨水混著,很鹹,反複擦拭,顴骨處很疼。
她哽咽著“我在那個國家那個時代,依然也是炮灰,曆史沒人記得我,你們隻記得‘花木蘭’。”
“花木蘭?”葉檀一皺眉,“不是說曆史上沒有這個人,隻是虛構的嗎?”
“你們口口相傳花木蘭,哪怕是個美化的虛構人物,你們都老幼皆知,而我這真正殺敵的,同樣是女兒身、是真槍真刀在戰場上,一刀一刀拚殺的錚錚鐵女子,卻被你們所有人遺忘。你說,我還活什麼勁兒?”
麵對苗玲玲的感慨,
葉檀也是接不上話。
“總之,我總算是看透了,你們,你們都沒有一個好東西!”
於是,苗玲玲哭泣,“而且我曾經的夫君,連一個初吻都不給我?這?我還有什麼好留戀?有什麼臉活著?”
言儘於此,她猛然雙腳並攏,踩在懸崖邊。
“我就是那個多餘的,不如跳下去就算了!”
“彆!你彆!”
葉檀一驚,下意識用語言攔截,他沒來得及站起身子去對抗,苗玲玲已經跳下了懸崖。
葉檀瞬間僵住,他的手裡,隻抓到了苗玲玲的一隻鞋和她故意丟下的手槍。
“苗玲玲!”
“苗玲玲!”
可是,回答他的,隻有“撲通”的一聲響,耳畔便是出奇的寂靜,再有就是大海波濤無儘的洶湧。
大海是好的,它給人們了無數的海蝦螃蟹,大家能夠吃個夠。可是大海又是最壞的,因為它在去年吞噬殺掉過一個女孩子。
如此,眼下,大海分明是最壞的。
葉檀卻眼睜睜看到苗玲玲跳下去卻沒攔住,尋了短見的原因,竟然隻為跟他索要一個初吻。
葉檀搖搖頭,表示無語、可笑、滑稽,但是他真的無法接受苗玲玲這樣的警花失去生命,這一個事實。
他立刻起身,朝著腳下黑波翻湧的大海,一閉眼,也從懸崖上直線跳下去。
他進入了洶湧的海水裡,渾身冰冷,遊著遊著,可是,他嗅到了一股子腥氣味。
葉檀憑經驗判斷,周圍可能有鯊魚。
他的內心一陣緊張,他縱身猛力潛入到海底,又遊著,摸著,打撈著,試探著那一個嬌軀的柔軟。
可是,他卻遇到了不知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