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彆忘了提早收拾行李，到你們上班的那天，我還要拉你們一起走。”
葉檀的汽車“轟”一聲，沒影了。
三個女知青呆呆望著車子的背影，還有車燈的閃爍，心裡不好受，過了好一會兒，她們三個人麵麵相覷，才來到了屋子。
一摸胃口，大夥才覺都餓了。
林孟晚在爐子裡煮大米粥，剛把米淘好，她竟然捂住了臉想哭，莫名的委屈與心酸翻湧。
尤其看到王小琴和王小燕在默默收拾行李。
林孟晚感慨萬千。
她想到了幾年前，她們被家裡編排，孤孤單單來到這時候的場景，當時自己背著大個網兜，沒人接沒人送，內心很是無助。
見林孟晚哭了，王小琴問了句。
“你哭什麼？”剛問出口，王小琴竟然也捂住了臉，“嗚嗚，嗚嗚，”
她也哭了起來。
其餘二人一怔，最後惹得王小燕心一酸，眼圈紅了，她竟然嘴角顫抖，不爭氣的眼淚頓時翻湧。
她從裙子兜口裡，掏出來了手絹，抹著眼淚，哽咽了會兒，依然說不出來話。
哭了好一會兒，
林孟晚沙啞著嗓子說道“其實我那陣，就想哭了，我，嗚，我嗚。”
緩了會兒，王小琴淚眼婆娑，問了句。
“哪陣？”
這句問話，是純粹的哼鼻音。
林孟晚拿了一塊草紙，擦了擦鼻涕，“就是，就是，當知道，咱們遲遲等回城的調令如大海撈針，我內心無助絕望又彷徨的時候，可是，驀然命運有了轉機。”
王小燕和王小琴也點頭，淚灑。
林孟晚繼續哽咽，鼻子尖都有些紅了，像一顆熟透的小草莓，她沙啞著說道。
“當一切絕望、決心認命的時候，老天爺派來了葉檀葉知青，輕而易舉，就讓咱們當了國家人，順順利利當了國營飯店的服務員，這，對於咱們自己，對於王隊，孫隊，還有，”
林孟晚看了眼王小燕，繼續說，“想到人家小小年紀的葉知青，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便扭轉了咱們孤苦伶仃爺爺不疼奶奶不愛的尷尬時刻……哎，我不知怎麼，就特想哭？”
王小燕也點頭，“沒錯，咱們都是父母不疼的孩子，才來到了異地他鄉，哪怕來到了這裡好幾年，家裡也都不往回招呼。一年年哪怕過春節，也嫌棄路費貴。”
林孟晚點頭，拿著草紙，繼續染著鼻子頭。
“是啊，沒想到，咱們依靠葉知青、便成功主宰改變了咱們的命運，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林孟晚繼續肩膀聳動，“是感激？是委屈？我都，我都不知道具體因為什麼而哭！”
她啜泣著，把手裡攥著的濕透了的草紙，扔進了桶裡。
“我，我心裡有驚喜，有意外，還亂糟糟的，我不知道，怎麼這麼複雜的難以言表。”
扭回身，她又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很失態，但還是總結著自己的心情，簡直不吐不快。
“是啊，我也有同感，但是，在人家葉知青的車上，怎好意思哭出聲？所以，一路咬著嘴唇堅持到了知青點。”
見王小琴如此說，
林孟晚拿起小桌上的筷子，攪動著盆裡的粥，裡麵的大米香飄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