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院裡是那樣的平靜,根本什麼都沒有,隻有遠處傳來幾聲無關緊要的喊叫,
“鋦盆子鋦碗鋦大缸,”
“鋦盆子鋦碗鋦大缸。”
那個年代,一個碗摔壞了都不扔,要給這些下到村的手藝人,花一點點錢,給修補好。
包括盆子,大缸,裂縫的都能給鋦上,真是很神奇的一門手藝。
……
李紅岩納悶,他湊近了冷灶那,一摸灶台,身子一抖,“嗯?居然還是熱的,果然沒有自殺,還裝著人不在?”
他的腦子又一翻個,“莫非,那幾個家夥是詐死?其實根本沒有死?就藏在了葉檀的家裡?或者?所以?在火堆裡才找不到一片金葉子?”
越想越激動,明明剛才來的時候,跟拾糞大爺問過了,他的新宅子裡根本就不住人。
可平白無故的,竟然摸著灶台是熱的,所以,早就看葉檀不是個好東西,還特麼的裝孫子,著火,燒沒了人,怎麼越想越是在造假?不好,這事我一定要回去彙報孫局
——定要嚴查!
不過,還要再核實,要有證據,一舉摧毀他姓葉的,還葉檀,還葉隊長,隊長個屁,在山上,就看他不是好東西,苗玲玲與他眉來眼去的,他也絲毫不完全拒絕
——看著就不是個好東西。
於是他起身,朝著廂房而去,正好是吳媽她們剛住過的,一摸櫃上的搪瓷缸。
“嗬嗬,這個也還是熱的?而且,聞到了一股子脂粉味,絕對是女人住過的地尖。”
他忽然腦子又是一轉彎,“嗯?莫非剛才看到一個黑乎乎的車,裡麵就藏著那幾個賤人?”
李紅岩想到這,
更是一陣氣惱。
可是,在這裡竟然耽誤了那麼久,他氣的一跺腳,反複回憶那個黑車的車牌,可是,怎麼也想不起。
他生氣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奮力扔在了地上,扭身朝著外頭,踢門而去。
李紅岩自作聰明,但是,還是被葉檀算計了,可是,他又沒證據,目前,他再一次肯定了那次他的第六感。
他總是莫名感覺葉隊長洞察他和張大眼的所有,照著眼下這麼看,——果然——葉檀小小年齡,果然是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
李紅岩一邊開車,一邊眼睛微眯起來,他在謀劃著下一步策略,本來剛想著要去報告孫局這些貓膩,但是現在,他不想打草驚蛇。
現在,他想如何翻出吳媽等所有賤人。
畢竟他不得到那幾個藍包袱,他就不能把這事彙報到孫局那裡,不管有沒有證據,他也隻想悄悄的尋找那幾個賤人,然後吞掉所有的藍包袱。
包括張大眼這個盟友,他也想一腳踢開。
沒錯,他需要繼續尋找幾個賤人的下落。
可是,他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氣惱,於是他氣急敗壞,猛然捶了幾下方向盤,發泄著自己大腦的空白。
沒錯,他針對葉檀所做的有可能的一切,沒有任何破解辦法,哪怕找個證據,更無法見縫插針他的破綻也好見縫下蛆,畢竟葉隊長就沒想著要給李紅岩留下漏洞。
嗬嗬!
村口,遇到一個大爺,他又下車,親切和大爺打聽,“大伯,您村裡的葉檀您了解嗎?他目前是乾什麼的?”
大爺一聽,“葉檀可是村裡的大能人,不過,他目前在一個收購站任職,人家可是威風啊!”
“怎麼威風?”
“人家開個黑色轎車,牛的不行了。”話語說完,大爺便扛著鋤頭回家了。
“哼!剛才果然是他,”
李紅岩氣的一拍腦袋,後悔在幾個小時前自己的疏忽,竟然還傻乎乎爬人家牆頭,差點兒沒閃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