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海市
如今的珠海,早已沒了往昔繁榮的景象。
以往繁華的街頭變得冷冷清清,整條街上大部分都是緊閉的門庭,少有開著的幾家門店,放眼望去,留守的幾乎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他們或是對這裡有著深厚感情,不舍離去;或者沒條件亦或者是彆的原因留了下來。
眼前的一幕讓人唏噓不已。
妧一牽著憨憨的小手,今日珠海市的天氣還可以,有暖陽露出半邊臉來,無風較為暖和,是個約會的好天氣。不知不覺走到了燈會外的那條長街,不約而同的停滯了下來,望著空蕩蕩的大街,眼神複雜,回想當初兩人的約定,再次攜手歸來已是大變模樣。
姚清瑩語氣沉重的開口歎息“這變化真大啊…”
之前來處理變異博比特蟲時,也隻是匆匆而過,沒有停下感受這座城市變遷,於她而言也隻是眨眼間。
妧一語氣平淡的開口回道“上麵遷移也隻是起到推動作用,珠江出現變異生物才是關鍵,尤其是經曆過封城一事,無疑加重了民眾的恐慌,有條件者自然不願繼續生活在這有怪物出沒的區域。”
姚清瑩輕輕點頭,走著走著就逛到了珠江大橋。
此時的珠江大橋上兩頭都設起了哨卡,每個哨點都有五六個荷槍實彈的士兵站崗巡哨。
“走吧,上橋看看。”
“嗯…”姚清瑩應了聲,也想去看看曾經約會過的地方,再看看橋下那人麵魚。
站崗的士兵認得姚清瑩,上次變異巨蟲讓他們對姚清瑩麵相分外深刻,讓他們一眼就認出這位穿著羽絨服的女子正是那日隻手拽出幾十米巨蟲的狠人,見姚清瑩走來幾個士兵齊齊立定敬禮,恭敬的稱呼一聲“首長”。
至於妧一,他們並非第九軍本部的士兵,自然是不認識的。
因姚清瑩的關係,並未留妧一登記,直接就放行了,對比妧一有些尷尬的摸著鼻子笑了笑,真想不到,在自己家鄉還有沾憨憨光的一天。
走上大橋,每隔十步距離便有一名頭戴特製頭盔的士兵背江而立,形成一道人牆,避免過橋的民眾出現閃失。
這些士兵中有屬第九軍的,認識妧一或者姚清瑩,從開始個彆的端正敬禮,漸漸產生連鎖反應,至於於後麵兩人走到哪兒,附近的士兵就會端正敬禮目視而來,致以尊敬。
姚清瑩俏臉上一直掛著微笑,作以回應對方的尊敬目光。
偶爾笑意盈盈的看向妧一,經過一個多月親身接觸部隊,她也算是理解體會到了妧一的感受,部隊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組織,裡麵雖大部分都是普通人,而就是這樣的普通人總是能創造奇跡。目光也是無比純粹與堅定,給人的感覺就是哪怕現場下達自殺的命令,對方都能毫不猶豫的赴死,這種感覺十分觸人心弦,讓人生不出反感。
漸漸的,又行至橋中央,姚清瑩與妧一都趴在了圍欄上,周圍的士兵沒有阻止,隻是默默的站在兩人背後約三步的位置上。
趴在欄杆上的妧一與姚清瑩似若未覺,相視一笑後同時低頭望向平緩流淌的江麵。過了好一會兒,平緩的江麵產生異動,生出幾個漩渦,向東而行的江水出現區域性的逆流,似有暗潮湧動。
姚清瑩的眼眸在這刻眯了起來,眯眼盯住江麵,在某一時間,小手伸出,掌心對準翻滾的江水,提手微微一握。
“嘩啦!”
江麵頓時炸起大團水花,如鼓之音令背後的士兵心一緊,腿部肌肉緊繃,隨時準備彈射而出,應對突發狀況。結果也顯然是他們多慮了,姚清瑩小手快要握緊的時候,江麵下衝出一條腦袋泛紅的人麵魚,幾十米距離也隻是眨眼間就撞在了那隻小手之中。人麵魚感受到周遭環境巨變,劇烈掙紮哪怕體型大出那隻小手不少,也無法掙脫那隻小手的束縛,更是無法撼動那隻小手一絲一毫。
人麵魚到手,姚清瑩就朝著妧一拋去,妧一飛速從兜裡扯出網袋,一下就將人麵魚裝進了袋裡,配合得十分默契。
人麵魚進袋後,張開堅硬的牙齒就開始撕咬網袋,發出一陣金屬摩擦之聲。妧一聽得心煩,直接狠狠抖動袋子,這條不老實的人麵魚就像一個皮球在袋中被掂來掂去。
這一幕直接看呆了背後的兩士兵,兩人麵麵相覷,咽了一口唾沫,緊繃的肌肉也隨之放鬆,也總算明白前麵的為啥要向這兩人敬禮了,有這手段的起碼也是校官,那輪得到他們這些小菜鳥保護啊!明白這點,兩人尷尬的退回原位繼續執勤。
妧一掂了掂手中的人麵魚,此刻桀驁不馴的人麵魚已經乖乖的躺在袋子裡一動不動,比之前老實多了,或者說已經被晃得七葷八素,無法動彈。妧一這才打量起這條魚,這條魚的體型顏色對比王武抓的那條,無論是顏色還是體型都有明顯差異,尤其體型更是大出數倍,妥妥的魚王級彆。
“這個禮物希望彭爺爺喜歡。”
姚清瑩小手戳了戳袋裡的魚,乖巧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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妧一認同的點點頭,畢竟是看望老人,總不好意思空手去吧,而彭老爺子喜歡什麼?他也不曉得,思來想去,送個研究材料倒挺合適。
沒錯,他們來這裡便是給彭中華準備禮物的,而這禮物正是人麵魚,這魚王級彆的可不是說捕撈,就能捕撈到的。
“希望能投其所好吧。”
姚清瑩淡笑著說道,說著用紙巾擦乾淨自己小手,隨手投進有害垃圾箱。
另一端橋頭,有道高大身影讓妧一感到熟悉,走近後對方帶著站崗的普通士兵跑步上前敬禮,後低頭嘴角掛笑高呼“大姐,姐…軍長!”
妧一眯眼盯著湊來的這張臉,這個人有印象,是拍電影前夕收拾過的其中一個,屬他的兵。不過,盯著這張熟悉的臉,他有點想一巴掌呼過去,聽這貨剛剛的稱呼,他這個軍長差點成姐夫了唄。
姚清瑩瞄到妧一鬱悶的表情,偷笑一聲,詢問了一下近來狀況。
對比妧一無語了翻了個白眼,這才多久啊?憨憨在軍中威望都快壓過他了。
鬱悶的看了看手裡提著的人麵魚,又看看自己的兵,漸漸生出笑容道“可以啊,今天你負責這一帶啊?”
“是的軍長。”對方拍著胸膛回道。
姚清瑩大眼睛靈閃閃的望了望客套的兩人,抿了抿小嘴,望向妧一的眼神變得玩味起來。
以她對這家夥的了解,絕沒安好心。
果不其然,妧一大致了解情況後,直接就將手裡的魚甩到了對方懷裡,命這貨將魚給彭老送過去。
妧一說完,甩了甩手,拎著這條魚約會,多少有點影響心情。現在好了,這貨走得開,正好幫他把魚先送過去,省得一路提著。
大兵懷裡抱著魚,點頭領命,立馬動身,不忘轉頭叮囑一番留守士兵,便抱著魚躍上了哨崗停放的軍車,疾馳而去。
“走吧。”
妧一拉著憨憨的小手離開了珠江大橋,悠悠走著,又來到那夜坐過長椅,妧一傾身擦去上麵的灰塵,笑著拉憨憨坐下。
姚清瑩坐下後,手托著下巴,輕聲說道“這一眨眼變化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