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了？為什麼不罵我？”
他小心翼翼地問了兩句，然後把電話挪得遠遠的。
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迎來母親的河獅東吼。
但其實並沒有，對話那頭繼續保持沉默。
池淵皺眉。
“你們怎麼不理我啊？是掉線了嗎？”
手機對麵的沈父沈母複雜地看著沈玉樓，還有新出爐的親子鑒定。
不是掉線，是因為不止你的親子鑒定出來了，他們的親子鑒定也出來了。
可是養了二十多年的孩子，怎麼能說遺棄就遺棄呢？
“你來一趟xx鑒定中心，儘快。”
沈父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疲憊的臉難忍著內心翻滾的情緒浪潮。
兩夫妻在私人休息室裡麵對著沈玉樓隻覺得坐立難安，自覺虧欠愧疚，卻又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你們很傷心嗎？”
沈玉樓看出了他們的傷心，心裡也跟著難受起來。
倒也不是因為他們傷心而難受，是因為池淵接下來的傷心而提前難受。
自己果然還是太愛了。
他歎了口氣自得又唏噓。
“你那個爸爸媽媽……對你怎麼樣？”
沈母的聲音像羽毛一樣輕，沈玉樓差點聽不出來他在說什麼話。
“還不錯，吃飽穿暖，物質上也沒有太虧欠。”
“就是工作太忙了沒什麼空陪我。”
“那就好，那就好……”
沈母自顧自地點著頭，喉嚨已經抑製不住自己的哭腔了，眼淚瞬間滑了下來。
“那他們現在還好嗎？他們知道這件事情了嗎？”
“哦，他們兩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眼看著沈母因為他這句話越掉越多的眼淚，沈玉樓急忙抽了幾張紙遞給倆人。
隻見沈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紅了眼眶。
“我們要補償你，真的……”
“沒關係的，你們也彆太傷心。”
“池淵以後依舊是你們的兒子，他的孩子依舊是你們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