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淵悲悲戚戚地喊著，因為嘴巴被膠布堵住了，所以喉嚨的氣流隻能充斥到嘴裡，腮幫子像青蛙一樣一鼓一鼓的。
俊美白皙的臉因為腎上腺素的飆升而變得通紅。
感覺到身上的繩子被解開，池淵掙紮地更大力了，可謂是用儘了生平最大的力氣。
可是一群人愣愣是抓住池淵的手跟腳，把他的西裝外套扒了下來。
“要不要脫襯衫跟褲子？”
其中有一個人尷尬發問，大家的手瞬間停了下來一起尷尬。
“脫，留個褲衩就行！“
族長一錘定音。
大家也是心虛慚愧於心不忍，選擇出言安慰。
“沒事的大兄弟，衣服嘛無所謂，原始人還不穿呢對吧？”
“就是，你去澡堂搓澡還全裸呢，遊泳的時候也穿著大褲衩而已，大家都有，沒人在意的。”
“對！無人在意哈。”
這群人動作麻溜地把池淵襯衫跟西裝褲子扒了，動作迅速，上衣秒拽走。
腰帶剛被抽出，西裝褲子還沒開扯呢，紅色的嫁衣就瞬間兜頭蓋下。
他是不是得慶幸自己今天穿了條四角厚褲衩？四舍五入還能當短褲用。
太苦了嗚嗚嗚嗚……苦中作樂嗚嗚嗚嗚……
要是，要是他還能活著走出這個地方，他要讓莫家村的所有人！
所有人在莫桑河邊裸奔直播！！
池淵想放聲大哭，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扒得隻剩大褲衩，又被粗暴地套上劣質的嫁衣。
莫家村村民沒啥錢，所以隻能上網買最便宜的。
“這嫁衣怎麼這麼小？不是你們繡的嗎？”
給池淵穿衣服的村民牙為了能給池淵套上這件衣服，牙都咬碎了。
“我們繡什麼？繡嫁衣你知道要多久嗎？”
“再說了，穿這麼好看乾嘛？河神扒光了都一樣。”
“隨便就行了，反正他這麼好看，套麻袋河神都會喜歡的”
旁邊的中年婦女解釋著，從竹籃裡掏出朵大紅花彆在池淵腦袋上。
又拿著劣質化妝品開始往池淵臉上拍來拍去，這裡擦擦那裡擦擦。
梳妝打扮完，池淵又被繩子綁了起來。
感覺自己臟了嗚嗚嗚嗚……
他無力掙紮，羞憤欲死，躺在地上萬念俱滅，心死如灰。
因為嫁衣太緊他還差點喘不過氣，隻能小口小口地呼吸。
“啪”一下，大家聽到針線斷裂的聲音，不約而同地摸摸鼻子。
希望這個嫁衣能撐到看見河神的時候。
“開香！祭祀！”
門外傳來幾個莫家村村民振臂高呼的聲音，大家把池淵抬出房間。
黑夜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嚴嚴實實地籠罩著村莊和河流。
村民們舉著火把，在河邊聚成一團，星星點點的火光在黑暗中搖曳，好似隨時會被黑暗吞噬。
香架前，數不清的香在黑夜中燃燒，紅色的火星密密麻麻，宛如璀璨又詭異的星河。
香的煙霧濃烈刺鼻，在黑暗中瘋狂地扭動、盤旋，與夜色融為一體。
池淵聞著空氣中嗆喉的香火味想咳嗽，嘴巴出不了氣，眼淚都被熏出來了。
夾雜著眼角大紅色的眼影，紅色的淚滴滴在土地上。
這河的霧氣，怎麼這麼重？
他偏頭看向幽綠的河麵，靜謐的河流上冰冷潮濕的霧氣厚重，覆蓋著整條河流上空。
現在甚至連河麵上遍布的水草都看不清了。
族長拿著三炷香，被人攙扶著跪在地上上，嘴裡念念有詞地磕了三個響頭。
“禮成，可以上路了。”
旁邊的中年婦女拿來了兩把葉子，沾上碗裡莫桑河的河水往池淵身上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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