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瘋,我好好的,我瘋什麼?”
沈玉樓身子後仰,笑聲回蕩在這略顯昏暗的屋內。
“這孩子怎麼著也得生。”
後退兩步,他微微抬起下巴,聲調陡然升高,宛如皇帝下詔書般斬釘截鐵。
“這是通知,不是詢問。”
就是得生,不然他家崽兒這個位麵豈不是都要在空間裡待著?
池淵咬著牙,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是氣極了。
“你一個男子如何能生?”
雙手握拳,手上青筋暴起,鐵鏈隨著他的動作不斷晃動。
“這就不是盟主要想的事情了,你不用管。”
“我自有我的法子,你隻需乖乖配合。”
沈玉樓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窗欞,每一下都如同重錘,敲打在池淵緊繃的神經上。
“教主真是自私啊。”
池淵突然泄氣,笑得淒慘。
“你怎麼不想想這孩子以後要麵對的是什麼困境?”
“他以後長大了知道自己的至親是刀劍相向的仇人嗎?“
“天下的人要怎麼去看他?他又要怎麼去做?”
崽崽要麵對什麼困境?
沈玉樓不著痕跡地摸摸臉,又摸摸脖子。
崽崽麵臨的困境就是…奶奶總是喝不夠,爸爸總是親不夠,腳腳總是吃不夠…
或許還有覺覺總是睡不夠?
看到沈玉樓沉默的樣子,池淵還以為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艱難地扯了扯嘴角繼續勸說。
“我不知道你這句話是不是真的,是否是用來故意氣我。”
“如若是這樣,那你的目的就達到了,我確實氣得不輕,但我也能鬆口氣。”
池淵微微仰頭,眼中滿是疲憊與掙紮,
“如若不是,你知道,我想死的手段多著呢,一個無辜生命的未來,絕非兒戲。”
“沈玉樓,你我皆身處這江湖漩渦之中,深知其中的險惡與無奈。”
“我們的恩怨不該累及一個孩子,他不應背負著這樣沉重的命運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