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手。”
瞧著沈玉樓沒有自己擦手的意思，池淵便抽了兩張紙巾遞給他。
“多謝池先生了。”
沈玉樓淡定地接過紙巾，故意讓指尖在池淵的掌心輕輕磨蹭了一下，動作輕緩且隱秘。
池淵隻覺掌心像是被羽毛拂過，微微一顫，下意識想抽回手，卻又礙於麵子，隻能故作鎮定。
沈美人抬眸，透過那下滑的金絲框眼鏡，意味深長地看了池淵一眼，隨後鬆開手，開始慢條斯理地擦拭手上的石榴汁水。
“池先生吃嗎？”
手擦乾淨了，但還是有些濕黏黏的。
又用透明的指甲撿起一顆石榴遞到池淵麵前，石榴籽在指尖微微滾動，似是在展示著它的飽滿與誘人。
“池先生剛剛比完賽這麼辛苦，應該嘗嘗才是。”
話語間，手指又往前送了送，幾乎快要碰到池淵的嘴唇了。
“不用了，你吃就好。”
看著近在咫尺的石榴籽，又瞧見沈玉樓那含情脈脈的模樣，池淵隻覺得有些超乎意料之中的慌亂。
救命啊，他怎麼感覺沈玉樓在勾引他？？
不會是真的吧？
覺得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想要色誘他，再通過他來獲得他家族的歸順是吧？
“吃呀，池先生連財政部部長親手喂的石榴都嫌棄嗎？”
沈玉樓眉頭微微一挑，眼神裡透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
他刻意把聲音上挑了些，讓這話聽起來更像是一種帶著彆樣心思的“軟磨硬泡”。
“咳，這是我的榮幸，但我覺得有些過於親密了。”
池淵上半身微微後仰，努力拉開與沈玉樓的距離。
心底的慌亂竟有些按捺住了。
“池先生這話說得可就見外了。”
“不過是一顆石榴籽罷了，哪談得上什麼過於親密？”
沈美人輕笑，消散的尾音讓原本就縈繞在兩人之間的曖昧氛圍變得越發濃稠。
“難不成池先生心裡還藏著彆的顧慮？”
這話說的，池淵一時語塞。
道行還是不夠深啊，哪裡是他這種混跡政壇的人能比的。
沈玉樓心底暗爽，手又往前送了送，這次的石榴籽已經穩穩地貼到池淵的嘴唇上了。
嘴唇上的陌生觸感讓池淵不得不順著沈玉樓指腹的力道微微張嘴。
石榴籽順勢滑入池淵口中，甜蜜的汁水在池淵舌尖爆開，他不緊不慢地咀嚼著。連帶著籽一起吞進肚子裡。
“真好。”
看到池淵乖乖將石榴吃了進去，沈玉樓滿意地托了托眼鏡調整姿勢。
“不知道池先生有沒有聽過一個希臘故事？”
“希臘故事？”
池淵蹙眉，隨後搖搖頭。
這人又要賣什麼關子？
“希臘神話裡，冥王哈迪斯給搶來的珀耳塞福涅喂下石榴籽，自此她便與冥界有了斬不斷的羈絆。”
池淵還在剝石榴的手一頓。
“因為，吃了冥界的食物，珀耳塞福涅每年必須有一部分時間重返冥界。”
沈玉樓的聲音變得低沉而緩慢，像是在娓娓道來一個故事，又像是在宣讀一份命運的審判。
“池先生這是怎麼了？”
“我隻是講個故事罷了，怎麼這般認真？”
看到池淵僵硬的臉，沈玉樓還是沒繃住像抓弄成功般勾唇笑得極其玩味。
“沒事，隻是覺得哈迪斯未免太霸道了些，珀耳塞福涅也太慘了。”
池淵的臉快速轉換上唏噓的神色，沈玉樓卻一點都沒有被人含沙射影到的自覺。
隻見他興致勃勃地朝池淵比了個大拇指。
“池先生你真厲害，居然隻聽了一遍這個故事就能把這麼長的名字完整地複述出來了。”
池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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