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束陽光從遠處山巒傾瀉而下,穿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猶如金色的雨點,落在叢林裡。
幾隻地鼠小心翼翼地在洞穴前徘徊,目光中充滿了恐懼,仿佛在猶豫是該繼續躲在洞穴裡,還是冒險出去覓食。
昨晚的狗叫聲、淒厲的慘叫聲,讓它們整夜提心吊膽,難以入眠。
就在幾隻地鼠猶豫不決的時候,危險正悄然逼近。
突然,一隻碩大的手如餓虎撲食般撲過來,緊緊地按住了兩三隻地鼠。
“嘿嘿,額在這裡等你們好久了,這下可以吃肉了!”他說完還吧唧了一下嘴,似乎口水都流了出來。
“二貴,你……你不會真的要吃這東西吧?”鄧軍看到牛二貴手裡的地鼠,眉頭緊皺,一想到這東西不乾淨,胃裡就一陣翻江倒海。
“我餓啊,餓得我身上的細胞都在瘋狂地吞噬著肌肉。再這樣下去幾天,還沒到目的地,我可能就隻剩下一副骨頭架子了。”王寶元光著屁股側身坐在地上,手上拿著幾塊破碎的布片拚湊著。
他屁股上的兩道紅印子格外顯眼,簡直和猴子的屁股沒什麼兩樣。
“我說胖元,你彆弄那玩意了,不就是光著屁股跑嗎,有什麼大不了的?”鄧軍懶得看牛二貴處理那血腥的場麵,轉而說道。
“你可彆光說我,你自己看看,跟我也差不多。”王寶元嘿嘿一笑,又咬牙切齒地抱怨道“那兩條該死的狼狗,居然把我的褲子撕碎了。下次讓我碰到,非得把它們的狗皮給扒了不可。”
一想起昨夜在那棵樹上掛著,兩頭狼狗餓虎撲食般地撲向他,心裡還噗通噗通的跳,還好在那千鈞一發之際,他竟然使出了最後的力氣爬到了樹上,隻不過屁股還是被咬住,還好隻咬到了表皮,把褲子給全部撕碎,留下了兩道紅印子。
“你還說我,要不是你沒有及時上得了樹,最後招來那麼多狼狗,我和二貴能變成這樣嗎?”鄧軍一臉怨氣。
昨晚撲向王寶元的兩條狼狗,十分通人性一樣,又引來幾條狼狗在樹下蹲守著,三人等了一個多小時,最後沒有辦法,又不能耽誤時間,隻能跳下來逃跑。
結果就是來了一場人狗大戰,他們又不敢對狼狗下死手打死,最後以三人的衣服被撕得破爛不堪,落荒而逃結束。
現如今三人的形象,除了王寶元露著屁股外,那兩位就是一副乞丐相。
“你倆來點不?”牛二貴一手拿著地鼠,一手拿著匕首挑起開腸破肚後的地鼠肉,放進嘴裡嚼,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快補充好體能額們抓緊跑吧,不要說到處都是狼狗,騰哥更是神出鬼沒的,要是一不留神竄出來,額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如今的牛二貴比新兵班時改變了許多,也能積極地發表自己的看法。
鄧軍和王寶元也認同牛二貴的話,但兩人看見那血肉淋淋的地鼠肉,胃裡直翻騰,哇哇地大吐著清水。
鄧軍擦了擦嘴“二貴,這玩意那麼臟,你不怕得鼠疫?要是騰哥允許我宰狼狗,我寧願吃狗肉,也不吃這個東西。”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這種地鼠與城市下水道的老鼠可不一樣,他們都是吃野果長大,所以並不臟,肉質很嫩很爽口的,我在家經常吃,不信你們試試。”牛二貴一邊嚼著肉,一邊說道。
鄧軍和王寶元的肚子咕嚕咕嚕叫個不停,就像要山崩地裂似的,他倆已經一天多沒吃東西了,再加上一晚上不停地跑,還和狼狗乾了一架,體力消耗可不是一般的大。
他們急需補充食物,要不然可沒法再長時間奔跑了。
鄧軍抽出匕首,走到牛二貴麵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挑起一塊血肉模糊的地鼠肉,閉著眼睛就往嘴裡送。
剛嚼了兩口,那股腥味直衝天靈蓋,他實在是受不了了,“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王寶元本來也想去試試,可看到鄧軍這副慘狀,隻能作罷。
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撅著鼻子到處嗅了嗅“你們仔細聞聞,好像有肉味。”
一聽到肉味,鄧軍立馬來了精神,伸長脖子到處嗅了起來。
“好像在那邊,快走!”鄧軍率先衝了出去。
王寶元和牛二貴也立刻跟了上去,他們的腦子裡除了吃的,啥都不想了。
“快看,誰在這裡烤肉?好像還是兔肉!”鄧軍看到一塊空地上架著一塊肉,但底下並沒有火,他滿臉疑惑地四下張望。
王寶元的肚子又“咕咕”叫了起來,舔了舔嘴唇“管他是誰的,吃了再說,就算是火坑我也要跳!”
他一聞到肉味,激動得連手上的褲子碎片都不知道扔哪兒去了,光著屁股就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