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師希聽到聲音,頓時僵住,想起不久前。
那時自己瘋狂扭動著身體,像是一尾靈活的鯉魚,卻還是躲不過桓容星的動作。
她掙紮,怒罵,求饒,他都無動於衷。
那束縛著她的紅綢被緊緊地綁在木架上,使人不能移動半分。
桓大哥變了。
陌師希再次看到桓容星開門進來,不敢出言怒罵,眼睫微顫,一副害怕的模樣。
桓容星卻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到,溫柔地將陌師希口中含著的紅綢拉著丟到地上,又傾下身吻了吻她的紅唇。
多麼柔情蜜意。
他從懷中拉出一個精致小巧的鈴鐺,細致地懸掛在綁著腳踝的紅綢上,吻又落在了細膩白皙的玉足。
像是拇指大小的銀魚,在啄咬人的肌膚,力道不重,卻很癢。
陌師希本就很敏感,腳上被烙下細吻,儘管害怕,她還是情不自禁地蜷起腳趾往回收。
精巧的鈴鐺隨著她的動作也發出極為好聽的“叮嚀”聲音。
在空蕩的密室裡,顯得曖昧而旖旎。
陌師希手不由握緊,心中一顫,生起極為恐慌的不祥預感。
抬起頭,桓容星深邃幽暗的眼中,藏著讓人心驚的濃厚欲色。
陌師希眼中含淚示弱,還是敵不過洶湧的怒火與……愛欲。
房間裡沒有多餘的閒雜聲音,清脆的叮鈴叮鈴沒有停歇,伴著男子粗重的喘息和女子嬌柔的嚶嚀,譜作一曲相思苦曲。
密室裡不見天日的時光度日如年,陌師希在極度的蹂躪摧殘下眼睛閉了又睜,睜了又合,恍惚間不知今夕何夕。
自逃跑的事情之後,兩人的關係一落千丈。
偽裝的安靜祥和的氣氛消散得無影無蹤,桓容星失去了對她的所有信任,將人強留在無人的房間裡日日索歡。
日日夜夜,除了無儘的歡愛,陌師希的生命中仿佛沒有其他事情,對未來從期望到掙紮最後再到放棄。
終於,不知從哪一日起,她不再抗拒桓容星的求歡,眼神變得無神,無欲無求。
……
“公子,女郎身體的異樣應是心情鬱結所致。長久下去,女郎會越發憔悴,聲音也可能永遠不會康複。”
“辦法?辦法隻有一個,就是解了女郎的心結。”
“心病還須心藥醫,開的藥材頂多調養身子,公子仔細想想吧。”
朦朦朧朧中,陌師希聽到了幾個人模糊的交談聲音。
“師希,師希,醒醒。”
陌師希被人喚醒,睜開眼睛,看見的卻不是熟悉的紅色紗帳。
照亮屋裡光線的也不是幾盞燈籠,有些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照進來,她幾不可察地怔了一下,隨即又恢複往日的死氣沉沉。
桓容星雙手捧起她的一隻手,有些哽咽“師希,我再不會將你困在密室裡了,你說說話好嗎?
陌師希瞥了一眼他和外麵遙不可及的陽光,緩慢地又轉了回去。
“師希。我已經處理好了事情,等你養好身體,我就把你帶回山上。”
陌師希嘴張了張,沒有發出聲音,臉上也沒有驚喜的神情。
大概是她知道,就算出了密室,離開府裡,回到自己從小生長的山裡,也還是要與他日日相處。
桎梏,逃不開的。
桓容星看出了她眼裡的譏諷,像被刺痛一般轉頭。
他放不開的,他想和師希白頭偕老,一生一世不分離。
可她不願意。
苦澀的味道在桓容星心中蔓延。
他後悔了,從成婚那一日開始,做的一件件、一樁樁的事情,最終導致了現在這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