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眷!
大槑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懨懨的點了下頭“應該差不多了吧。”
晏珩從櫥櫃裡取了些蜜餞,擱在了托盤上,而後問核桃道“東家如何了?”
核桃的眼淚又要冒出來“姐姐身子弱,這上京一路都是藥不離口的,住下後剛好些好轉,又在宮門口熬了一個日夜。”
“新疾勾起舊疾。”她說著搖了搖頭“希望不要更加嚴重了。”
核桃可是切切實實看過她發病的模樣的。
說是鬼門關上走一遭,也是不為過的。
大槑一聽這話,瞌睡勁頓時散了幾分。
一直都是藥不離口的?那必然是有頑疾在身呀!
核桃小心翼翼的倒好了藥,剛要放在托盤上,卻被起身的大槑莽撞的碰了下,滾燙的藥汁頓時灑在了手背上。
劇烈的灼燙感讓核桃下意識的就丟了藥碗。
晏珩眼疾手快的抄在了手裡,藥汁晃蕩著順著碗沿落在掌心裡些許,他燙的皺眉嘶了聲,但總算是沒摔了碗,慍怒的看向大槑“怎麼毛手毛腳的。”
大槑似乎是嚇的不輕,一邊拿帕子將核桃手背上的藥汁儘數擦乾淨,一邊道“我太困了,一時沒留意。”
核桃看著手背上的燎泡,瞪大了眼“這下可慘了,被姐姐看到還不心疼死。”
大槑拉著她走到水缸前,把她的手按進了水缸裡,急道“快用涼水冰冰,這樣水泡就不會再長大了。”又衝晏珩道“要不,煩累主子去給東家送藥?”
核桃一聽這話頓時點頭“你就幫個忙吧,我不能讓姐姐看到我手上的水泡。”
晏珩默不作聲的端著托盤走出了廚房。
大槑確定他離開,這才將手裡的帕子折起藏在懷裡了。
玉卿卿正靠著床柱出神,瞧見來人,不覺怔忡了下“怎麼,是你?”
晏珩看她一眼,額角汗濕著,更襯得臉色蒼白,黑漆的眼瞳此刻似是氤氳著水汽,看著有些可憐。
他皺了皺眉,走上前把托盤擱下,順便掃了一眼桌角被她咬了幾口的肉餅,平靜答道“核桃內急,換了我來。”
玉卿卿不疑有他,點頭道“擱下就成,我待會兒。”她沒說完就看晏珩端起了藥碗,並在榻邊坐了下來,一邊吹藥汁一邊道“似乎忘了向東家道謝。”
“多謝東家援手搭救,我才能坐在這裡。”
他說著抬眼看向她。
因著高燒,玉卿卿頭腦有些昏沉,這會子看著他被燈燭照映的柔軟的眉眼,不覺就更昏了幾分。
看著,便似有東西順著藥味鑽進了鼻孔裡,來到了身體裡,軟綿綿的搔著她的癢。
乾咽了咽口水,她強自轉開了眼,道“但凡他們那日許我些銀子做補償,我也不會去告禦狀。”
“我隻是舍不下我的銀子,無關你什麼。”
“換了彆人,我也會這麼做的。”
她的這番回答,與晏珩心中所預想出的回答是相同的,他默了默,道“不管怎樣,東家是因我而病。”他說著把藥碗遞過去“希望東家能儘快大安。”
玉卿卿接在手裡,垂眼道“你可以走了。”
等了會兒,榻邊的人卻絲毫沒動彈,她有些疑惑的看過去,瞧他正盯著藥碗看,有些無奈的道“我會喝的。”
“隻是太燙了,我涼一涼。”話沒說完,手裡的碗就被他端走了。
晏珩繼續攪動著湯勺,不時吹兩下。
玉卿卿手中空空,她摩挲了下端藥碗而留有餘溫的指腹,垂眼嘀咕“小核桃怎麼還不回來。”
晏珩聞言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