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傅公子聽不真切,那莫識靠近些便是。”
傅琅聞言手裡的酒杯頓時砸了出去“賤人,你說誰聾呢?!”
莫識不防備,被這酒杯砸了個正著。
這些年養的細皮嫩肉的,這一下,額角頓時就破了皮,有細細的血跡沿著發絲流下來。
傅琅看著卻哈哈大笑起來。
“破相了好。”
“聽說晏珩就喜歡長得醜的。”
“你花容月貌的貼上去,他連正眼都不瞧一眼,改日頂著這張臉再去,保準他疼惜的緊。”
縱是身份卑賤,但聽了這些話,莫識還是感到了屈辱,眼眶泛紅,她屈膝一禮道“今日出來的夠久了,樓中恐要找尋,莫識就此告辭。”說完放下琵琶就要往外走。
“站住!”傅琅見狀勃然大怒。
船艙外頓時有小廝攔住了莫識。
秦允瞧著這場麵,不覺皺起了眉頭。
他未參加過這樣的宴會,也不知眼下這情況是屬於玩鬨,還是彆的什麼。
側目朝楊景軒看了過去。
楊景軒端著酒杯,送到唇邊,借著飲酒低聲說道“這傅琅就是個瘋子,喝了酒更是什麼都不顧。”
“知道你看不慣,但這就是他們的日常。”
“閒事莫管,咱們過會便走。”
秦允眉頭皺的更深了“就沒有言官管一管嗎?”
楊景軒道“如今晏珩失勢,這朝中是傅黨獨大。”
“那些個言官全都要看著傅仲的喜怒行事,傅家的公子,那個敢管?”
秦允說不出話了。
轉眼再看其餘人,皆是津津有味的模樣。
這些人可都是京中數一數二的世家子弟啊,若無意外,以後都是要走仕途的。
可這樣的品行,又如何能造福百姓呢!?
“公子我最是溫柔體貼,姑娘要走,我自不會阻攔。”傅琅撿起被她扔下的琵琶,胡亂的撥動著。
莫識聽他話說一半,皺眉看過去。
傅琅對上她的眼睛,笑了笑“隻是姑娘就這麼走,未免顯得我招待不周了。”說著眸光一掃艙中眾人“不知,誰有好的辦法,既可全了我設宴的初心,又能讓莫識姑娘滿意啊。”
寧澤笑起來,道“我有一計。”
傅琅笑道“快說。”
寧澤指著角落裡的酒壇,道“今日的酒備多了,剩著也是浪費,不如就請莫識姑娘飲了。”
魏銜聽著哈哈大笑起來“此計甚妙,甚妙啊。”說著又看向莫識,將了一軍“早就聽聞莫識姑娘酒量奇佳,今次不會不給這麵子吧。”
莫識看向角落的酒壇。
剩了五壇之多。
這些酒下肚,彆說回醉雲樓了,能不能活著都是兩說。
他們擺明了要為難她,委屈求全也是行不通的。
想到此,目光中帶出了些狠勁兒,福身一禮道“多謝公子美意,隻是我不擅飲酒,想來公子體貼,必能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