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的氣息鎮壓靈台,聞人瑟絕瞳孔中的魘迷和赤紅驀地消散。
他眨了下眼,恢複神智,看見了嬌喘微微,衣衫不整的易遲。
嫣紅的吻痕像一朵朵紅梅開在羊脂暖玉的頸間。
她渾身濕透,曲線畢露被自己掐著腰攬在懷中,像神女遭了輕薄,一動怒,美的驚心動魄。
而自己,未著寸縷,身體異常。
聞人瑟絕愣住,猛地推開她,臉色極冷,“我們**了?”
易遲懵然地被推進水裡,差點嗆到,心裡憋氣。
這是什麼反應,嫌棄她唄?
“師叔還知道什麼是**呢,真厲害。”
她鑽出水,咬著發軟的牙冷嘲熱諷,剛穩住身子就看見假山側冷幽幽立著一個人。
墨懷樽不知站了多久,明明隱在陰影,卻更像他的晦暗陰沉造就了陰影。
疑似“**”的香豔場麵被看了徹底,易遲腦子短路,呼吸都凝住了。
聞人瑟絕醒來時就察覺墨懷樽的存在,因此並不意外。
墨懷樽揚了揚手,一件衣服劈頭蓋臉砸在聞人瑟絕頭上,他聲音透著冰冷的殺氣,“穿上。”旁側的本命刀烏行雲若隱若現。
忽然身子一輕,易遲聞到雍雅的雪檀香,身體後仰,她下意識勾住了麵前人的脖頸。
墨懷樽單手穩穩抱著她,另一隻手靈力湧動,衣服被蒸乾。
後者香肩半露,姝色清絕,他卻淡漠地像看一根木頭。
易遲心中莫名一虛,火速整理好衣裳,乖巧一聲:“多謝師尊。”
墨懷樽放下她,聲音冷的要凍死人,“可剛才的行為一旦出錯,你會死,他會入魔。”
指的是易遲進入聞人瑟絕意識海的事。
易遲這才反應過來,墨懷樽必定不會放任聞人瑟絕出事,怪她心急沒想到這一茬,整出這個烏龍。
她乾笑兩聲,一副老實認錯的模樣,“看見師叔情況危急,心中擔憂,這才冒險。”
“誰讓你進來的。”聞人瑟絕上了岸,平日裡慵懶的狀態不再,看著她的眼神變得格外晦澀。
易遲乾好事還被質問,不樂意,“又沒人告訴我這裡是師叔專屬,況且這兒連個結界都沒有,誰知道能不能進。”
她雖這麼說,心裡卻清楚這次聞人瑟絕怕是畏血症發作的格外嚴重,才導致結界都沒設。
自從目睹宗門眾人的死狀,他就開始怕血,此次甚至差點滋生心魔。
想到這,心中不由低沉下來。
聞人瑟絕半闔眼,平淡一句,“以後不用管我。”
他又直勾勾盯著她,淡紅的眸色深沉,有些狐疑,“你的鎮魂咒很是熟練,從何處習得。”
在術法中,除五行術法外,還有一種極為難修的咒術,它威力大,手段陰詭,防不勝防,但也極為難修,鎮魂咒則更是咒術中的高階冷門。
如今易遲一出手就是重量級,很難不讓人注意。
易遲心頭懸起,說出自己準備好的說辭,“師尊昨日傳了我絕崖術法,我對咒術比較感興趣,這不是巧了麼,剛好有一點天賦,因此連夜學了。”
聞人瑟絕一怔,看了眼並無異議的墨懷樽,唇邊挑起意味深長的笑。
“小易遲有一點天賦的東西似乎有點多啊,又是鞭子又是刀的,彆人一輩子也學不會的咒術,你一夜就學了個十成十,彆的傷人術法不學,還偏學鎮魂咒。”
“怎麼,愛好和平?還是說其實其他的咒術都會‘一點’?”
易遲心中警鈴大響,腦中飛速轉動,給自己瘋狂找借口。
“師叔有所不知。”她咬著唇欲言又止,“我以前曾經無意間落入一個秘境,得過一人傳承,那人就是什麼都會一點的。”
聞人瑟絕猛然捉住易遲肩膀,眸中掠過癲狂偏執,“她是誰?你還看見了什麼!”
“瑟絕。”墨懷樽拂掉他的手,抿唇緩聲道:“無論是誰,都是易遲自己的機緣,與旁人無關,也與已死的人無關,你該回去冷靜冷靜。”
聞人瑟絕瞳孔微顫,臉上劃過愴然之色,對易遲道:“今日,多謝你。”
說完轉身離去,豔紅衣袍在夜色中隻剩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