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九味如爵蠟吃完蛇肉,還沒等到狼群死,就等來了一道驚豔劍光。
一往無前的誅殺劍勢輕易擊破狼群,一顆顆頭顱滾落在地。
熱血噴灑。
一身黑白勁服的英姿少年站定,緩緩蕩劍入鞘,做這個動作時,他抬頭與坐在樹上的燭九對視。
隔著瀟瀟雨幕彼此打量,兩人都愣了一下。
風止意翩翩少年,那雙星眸,熾熱清亮,像夜雨中的不滅火光。
好看自然是頂尖好看的,不過燭九見過的美男多了。
她細細感受了一下,沒察覺出這人身上有她要找的東西。
看來不是孽神。
燭九目光微淡,失去了興趣。
而風止意的視角……
畫麵外,光幕上,紀期細扒他的微表情,一幀一幀慢放解讀——
「我看見一個渾身是血的白裙裾少女,濕墨發貼臉,生的嬌氣軟儂,蒼白纖柔。」
「隻有唇是殷紅的,嘴角流著新鮮的血,似是身受內傷所致。」
「她像個落魄迷途的嬌貴大小姐,約莫一掰就折,跟我見過的每個珈嵐人都不一樣。」
「她深陷群狼囹圄,才煉氣九層,實在可憐的很,對上她幽寧如水的眸光,我忽然心跳好快。」
「難道是動用劍勢的後遺症犯了?不管了,我得救她於水火中!」
幾段頓挫抑揚的朗誦,堪稱感情飽滿細致入微,代入感很強。
對上那明顯意動的青澀無措表情,你彆說,貼合的一批。
眾人:“……”
被掀翻老底的風止意:“……”
楚弋不屑冷嗤,“沒想到師弟以前是這樣的,大開眼界。”
風止意如芒在背,默默抽出後背的業爻傘,撐開,遮住了臉,擋住了周邊目光和陽光。
易遲痛苦地捂住耳朵,她不行了,要被尬死過去了。
眾人對著單純的少年期劍仙發出尖銳爆鳴聲。
“劍仙快逃!這是披著人皮的女妖!她剛吃過蛇、毒過狼、剜過肉!可憐個屁!”
紀期嗑瓜子冷笑:“晚了,他墜入愛河了。”
……
畫麵內。
被愛神偷家的風止意像昏了頭的毛頭小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結結巴巴在說什麼鬼東西。
他星眸晶亮,低啞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在樹上?”
燭九陷入沉思,這莫不是個傻子吧。
淋著雨,看了眼墳頭,她一本正經回:“這裡風景好,我賞月。”
聲音也怪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