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期聽了易遲的話,生氣地對著陰冥邪尊破口大罵。
陰冥走了,妖眾也到了,一個個長相非常與眾不同,滄孑在最前頭。
不僅如此,楚弋幾人,以及惜靈衣、寂滅刀尊等好些人也都在,一夥人來的又早又齊全,說不是早有準備易遲都不信。
一些人神色各異,眼底劃過隱晦的失望和詭詐。
還以為能僥幸劫殺或搶奪到易遲和紀期,果然沒那麼好的事,絕崖又不是傻子,讓易遲單槍匹馬跑來大荒。
墨懷樽親自護送,難怪他們的人都沒了音訊。
不過還好,沒人知道是他們乾的,那就沒事了。
就是損失了好些高手,心痛。
……
歡聚一堂的盛況再現,人數甚至更多了些,對此易遲表示:好多人啊。
大家都瞧見了陰冥邪尊,臉色很凝重,也聽見了易遲的話,對於邪道拉攏她的這部分說辭,他們是信的。
惜靈衣清傲如霜雪的臉上掠過不悅,“陰冥邪尊的分身第一次大張旗鼓出現,絕崖尊主怎麼不攔住他?”
“你既說了是分身,這個問題的意義就不大。”墨懷樽冷淡一句。
且不說攔不住,就是攔住了,殺掉一個分身,還有千千萬萬個分身,又有什麼意思?
易遲對此的翻譯是:彆說廢話。
這是一點也沒把她這個正道領袖放在眼裡,惜靈衣眸色微沉,寒光劃過。
“大師兄,彆來無恙。”滄孑溫潤一笑,芝蘭玉樹,紅色一緋緗絲遮住雙眼,看不見神色。
易遲視線剛停留在他身上,就見他朝她笑道:“師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
易遲避開開到腳尖的苦厄花,揚起完美的商業假笑,滿嘴胡扯,“是啊是啊,夜裡想六師叔想的睡不著。”
做夢都想把這些派弟子算計她的師叔揍一頓。
“對了,六師叔的親傳弟子怎麼不在?”
滄孑笑容更清俊溫雅,苦厄花卻開的相當旺盛,“憑欄雪麼,自作主張對師侄做出不該做的事,當然得給些教訓。”
那上來就抽人脊骨的變態受罰了?真是大快人心。
毫無意義的虛假寒暄進行了一半,紀期就不耐煩聽他們絮絮叨叨。
“有完沒完,一個個眼中的**和興奮都要溢出來了,前戲還這麼豐富,這麼能忍?”
“不想回溯過去的話,那爺走?”
眾人:“……”小屁孩懂什麼,這叫吃相不能太難看!
淩雲尊主尬笑兩聲,安撫問:“那紀期小友認為,應該什麼時候開始?”
紀期正要開口,卻忽然回頭看,眾人感知到異樣,也凝神望去,碧空如洗,劍光掠來。
兩道姿容各有千秋的人影從劍上下來,是風止意和聞人瑟絕。
他們向易遲這邊走來,一靠近,易遲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後者臉色如常,看起來無半點不適。
但看見易遲時,聞人瑟絕一反常態,沒有笑著勾纏她,平靜的眼底深處是失神的空洞。
終究還是被畏血症影響了心神。
風止意背對易遲,斂劍負後,身姿卓然挺拔,左手的珈嵐傘很穩。
所謂男人至死是少年,即少年死在少年時。
風止意仍舊是易遲第一次認識他時的十八歲形貌,此刻眉間蘊著刀光劍影般的凜冽,麵對神色各異的人群,拂手而過,一摞兩丈高的屍山憑空出現。
像已被宰殺的牲口堆疊在一起,有的被一箭穿心,有的被聞人瑟絕的無妄咎絲切割的死狀各異。
穿著各式各樣的衣裳,也沒有標識,像一群散修。
濃鬱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易遲狀似無意地攙住了聞人瑟絕微晃的身軀。
眾人驚的後退好幾步,驚呼嘈雜,“這、劍仙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