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的不幸之後,都隻會堅定燭九撥亂反正,打破‘命運’桎梏,改變這個世界的決心。
滄無語無法反抗燭九。
他久久未語,在燭九說出這些話之後,他八百年的枉顧和暗行,忽然就變成了一道醜陋不堪的劃痕。
刻在大荒這片廣袤的土地上,成為眾多之一,他並不特殊,他的意誌也不特殊。
大荒內的每隻妖都想要攀上至尊之位,大荒外的每個人都盯著最終的皇。
權勢之爭永無止儘。
可是隻有燭九,想要在這條爭奪之路上增添規則。
沒有光偉正,創造光偉正,沒有準則,創造準則。
滄無語忽然就發現,這竟然是他苦求八百年,得來的最好答案。
隻不過來的好遲。
遲到他雙手沾滿血腥,遲到整個風梧同流合汙,遲到不得不以死謝罪。
……
交談最後,燭九計劃了此事的最終走向以及細節。
老樣子,滄無語的罪惡偽因果必須要收集,也就是說,天才失蹤案的幕後真凶,要麼讓它繼續隱藏,要麼她背負。
燭九選擇先隱藏,這案子時間跨度有點大,得等她占用彆人身體的事情爆出來以後再“無意間”暴露。
有了鬼機靈的幫助,幻海上的事情沒有逃過她的監控。
燭九在想一個問題,她今日用月上霜的真容出現之後,再搞點動靜震驚修真界,月上霜的親人或者仇人應該會找她了吧。
……
說到誰死誰活時,燭九看向了全場唯一活人青凰,“八萬人,為何隻有她活著?”
說活著不太恰當,應該說隻有一抹靈韻尚存,與死無異。
但畢竟存在著。
滄無語語氣淡漠,“她是滄孑生母,留她一口氣而已。”
燭九:“是麼,我還以為你老牛吃嫩草動情了呢。”
滄無語沉默了,他沉默了。
隨口一說的燭九:“???”
不是吧不是吧,你個老頭子真敢想啊?
燭九不能想象這種奇異的事情是怎麼來的。
她問了,滄無語被逼無奈回答了。
他把人劫來之後,發現對方即使一個人被囚禁在暗無天日裡,時常被抽調精血等,依然堅韌至極,不放棄修煉和求生。
滄無語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囚徒,且對方對於修煉的領悟也令他側目。
滄無語開始與她交談。
本以為是淺嘗輒止的幾句話,一晃眼卻過去了十五年。
十五年,囚徒與劫匪談了十五年的修煉之道。
一個不放人,一個不放棄。
青凰再一次提出相見。
滄無語為了掩蓋身份,談話時從未使用自己的聲音。
那一日,從未在意過外貌的滄無語臨花照水,他躊躇著,用另一張臉進入了青凰的夢境,與她第一次相見。
又是十年。
夢境是虛實不清的歡快,現實是囚徒與劫匪的惺惺相惜?
不,青凰在滄無語忍不住易容出現時,刺殺了他。
青凰的眼中有情誼,但被刻骨的仇恨遮蓋的嚴嚴實實。
比起畸形的愛,她要自由。
鳳鸞鳥高傲,絕不低頭。
兩人虛假的溫馨被撕的粉碎。
也是,高潔堅韌的囚徒和卑劣至極的劫匪,怎會有愛?
……
燭九聽完這個故事後,對青凰生出了讚歎,她嫌棄地看了眼上空。
“劫匪還想談愛?還是照騙,你怎麼敢,多讀點法典吧。”
瑪德,沒人比青凰更慘,人被囚,還要被罪魁禍首騙心,沒天理。
“所以你因愛生恨,也沒有放過她?”
滄無語沉默了,他又沉默了。
燭九:“???”
“你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