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就是那麼的心照不宣,無人拆穿。
易遲以為嘴都親上了,墨懷樽或者誰會找她談談,然而沒有。
兩人兩兩相望,墨懷樽眼中劃過沉重到難以述說的千言萬語,最後驀然轉過身。
顯然這種氛圍已經不適合再說什麼正事,他撂下一句“潛心修煉”,人便直接消失在原地,並不像從前那般來去從容,不疾不徐。
對於墨懷樽來說,這約莫就是最大的慌亂和失態。
……
夜晚,紀期和鬼機靈為了爭奪今晚易遲的臥榻之權,跑出去比賽掰手腕去了。
易遲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打坐,悄無聲息地突破到了金丹巔峰。
然後她聽見了敲門聲,聲音輕緩,節奏很慢,不像幾個師叔。
易遲靈識探出去,看見了許久未見的人,是易遠……?
她怔了一下,眼中劃過莫名的情緒。
指節敲了兩下膝蓋,易遲起身去開了門。
她意外道:“你怎麼在這?”
距離易遲離開絕崖已經過了半月有餘,易遠和宋悅卿是新入門弟子,這時候不是應該在絕崖修煉的麼?
易遠穿著絕崖弟子服飾,氣質清雋,文質彬彬,與初見時那個被邪修騙的團團轉的落魄書生已經有了顯著的變化。
他與她對視,笑了笑,解釋道:“妖皇殿開了天闕試煉塔,九幽年輕一輩修士都來參與了。”
這事是在易遲預料之內的。
當日滄孑的回憶看完之後,妖皇殿就在討論本次妖行的舉辦,易遲向滄孑提議不如在下一次妖行到來之前開啟天闕試練塔。
因為天闕和滄瀾境是她同一期的造物,隻不過前者無靈智,隻是一個木得感情的試煉塔,後者生出了靈智。
哦,對了,天闕的靈,叫貝貝。
這事滄孑那時同意了。
今日應該是正式通知。
看來墨懷樽剛才過來應該就是為了這事,隻不過後麵因為突發狀況沒說。
易遲打量著易遠,垂眼喝了口手邊的茶,問:“悅卿沒來?”
“悅卿在靈船上看了邪帝這次的回憶,正在頓悟突破。”易遠歎道,眉宇間是對宋悅卿的豔羨,但又有些糾結複雜。
易遲點頭,露出笑,“挺好。”
說起來,貌似已經聽過不少人因為她的回憶而頓悟突破了。
易遲若有所思,下次再看回憶得讓紀期收費才行,沒充錢隻給看兩章,嘻嘻。
“妹妹,你覺得邪帝究竟是善是惡?”易遠看著她微笑問。
易遲喝茶的手一頓,眼睫下的眸光波動,正在這時,一道傳訊符出現。
她打開,裡麵傳來宋悅卿得意的聲音。
她:易遲易遲,啊不對,大師姐~你猜怎麼著?
易遲:頓悟突破了?
宋悅卿驚訝:你怎麼知道?一定是易遠那小子告訴你的!啊啊啊,我不是讓他不許說的嘛!還想給你個驚喜呢。
易遲瞥了眼機優雅喝茶的易遠,手指撫過袖口,笑:那等他從我這回去,你揍他。
宋悅卿:那也太晚了吧,我們才剛從絕崖上靈船呢,話說你不會是包庇你哥吧……
易遲麵上笑意漸漸收斂:我們?
宋悅卿:當然,來,易遠你小子,過來跟你妹,咱大師姐問聲好。
傳訊符內多出了一道清潤熟悉的少年音,有幾分在她麵前天然的局促:嗯……大師姐好。
易遲:“?”
他是易遠,那她麵前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