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九接過旁側弟子恭敬遞上的三炷香,抬手朝天上揚了揚,不像參拜,倒像敬酒,然後插進鼎中。
眾人都眼皮跳起,因為實在太囂張了,毫無敬畏心。
但沒人敢說什麼。
後續流程更不必提,三分認真七分漫不經心。
實際上也說不上怠慢,隻是若是同旁人應對這種場合的肅穆和意氣風發相比,她太隨性了。
眾人心裡打鼓,有種不祥感。
很快又到了大佬致辭環節。
眾人齊齊看向廣場最中心的燭九,期盼著對方趕緊說完,一切風平浪靜,然後他們吃完席走人。
但就像有些弟子最討厭課上與洛長老互動卻不得不做一樣,他們這群老登也不得不麵對這一刻。
燭九提起精神了,用紀期的話說就是麥霸終於搶到麥了。
眾人都知道完犢子了。
果然。
她雙手負背勾起笑問:“有人是我的信徒嗎?”
十天前參加過絕崖真傳晉升考核的倒黴蛋都知道,這是燭九那日問的第一個問題。
墨懷樽眸色沉了沉,掩在袖下的手攥緊,青筋鼓起,他無聲息地看向紀期,後者恍似無聊地玩手指。
察覺他視線,倏然看了過來,眼中有刺目的笑意,雖笑,卻不快樂。
“怎麼,害怕了?”紀期歪著頭做口型,笑的很像一隻作惡的小惡魔。
墨懷樽收回視線,抿了口茶,緩解乾澀的喉間,垂眼時,眼底有深邃的痛楚。
他放下茶杯,察覺自己竟已出了一手冷汗。
墨懷樽抬眼,迎上了楚弋幾人相同的視線。
與此同時,惜靈衣三人組對視,眼中有隱晦的暗光劃過。
他們狀似無意地看了眼四周,不知與人群中的誰目光相觸,又即刻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