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黑霸天認錯態度很誠懇,又是跪又是拜的,顧一笑勉強原諒了他的冒犯。
燭九也勉強不拔毛了,就是有點小遺憾,可惡啊,真的很解壓!
秋聲來打圓場,什麼化乾戈為玉帛可喜可賀,他要邀請樂淘淘兩人一起去太女府一敘,但因為黑霸天疑神疑鬼的驚懼態度,樂淘淘拒絕了。
最後顧一笑帶著一家人跟著走了,樂淘淘和黑霸天則去了另一個方向。
與此同時,碰巧站在望江樓的墨懷樽楚弋兩人看了全程。
楚弋劍眉微凝,神色凝肅,盯著燭九的背影自語道:“也許,真的有人在拔他的毛。”
墨懷樽:“有什麼發現?”
“你從第一次見到曇花時就格外關注。”
楚弋沉思道:“她周邊有一種特殊的氣息,跟魂靈的感覺一樣,但我卻察覺不到痕跡。”
“而且不知為何,我覺得那種氣息很熟悉親切。”
作為生來就吃魂修這碗飯的天選之子,修行至今,沒有誰的靈魂能逃脫他的洞察感知,即便那個人是大乘期修士。
墨懷樽是相信他的判斷的。
九幽修士,除了魂修以外,幾乎沒人靈魂能離體,跟著曇花的究竟是什麼?
是連楚弋都探查不出的靈魂,還是彆的存在?
“還有件重要的事。”楚弋忽然麵色嚴肅道。
“方才在帝宮議事時,我也感受到了這種波動,起初我隻以為是同城門口一樣的錯覺和巧合,但經過黑霸天的表現,我懷疑真的有一道靈魂在跟著曇花。”
“……或者,也可能是曇花自己。”楚弋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墨懷樽神色微沉,抬起的茶杯都放下了,指節摩挲著杯壁。
楚弋的話意味著也許他們的談話已經全部被另一個人不知道的人知曉。
事關重大,為今之計隻有更改所有部署,以防出現意外。
墨懷樽與楚弋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前者準備進宮重議此事,以及命人調查顧一笑的身份。
後者覺得那道靈魂相當蹊蹺,他要去探訪黑霸天,然後試探顧一笑和曇花。
最重要的是,楚弋真的對極嶺帝宮生理性厭惡,在他缺德又陰暗的心裡,認為有國禍也挺好的,讓他們月曜上位。
楚弋剛從帝宮出來,已經罵爽了,不太想再回去一趟,於是提議兵分兩路。
墨懷樽擔心那靈魂再次出現探聽消息,楚弋覺得有理,想了想道:“我可以給你的魂體留下一道太衍鏈魂印。”
這是頂級魂修才會的秘術,作用就是通過膨脹的原理,在魂術消失前令墨懷樽的魂體有五分施術者的強大,甚至還能用上一些魂修術法。
一言以概之:魂修體驗卡。
“不過印記消失後,靈魂難免因為負載虛弱一段時間,像我這麼強的魂修,你應該得虛個十天半個月吧。”楚弋冷傲地說。
這還有墨懷樽從小在各種養魂珍品中長大的原因,年輕力壯身體棒,能乾。
楚弋很興奮,一想到墨懷樽這個壓他一頭的大師兄需要借用他的力量,然後再心中驚訝“原來魂修的手段這麼神奇”,他就覺得爽。
楚弋越說越期待,最後已經要上手留印記了。
但墨懷樽還是有理智的。
他抬手格擋開,冷靜地問:“印記留存時間隻有七日,代價是半個月的虛弱疲乏,目的是為了一次會談,備選方案則是你先同我一起去一趟帝宮。”
“後者毫無副作用,你覺得我該選哪個?”
墨懷樽犀利反問,神色鎮定。
楚弋看了就煩,因為好像襯托的他像個不理智的傻子。
而且一般他挑釁墨懷樽的時候,這廝不僅絲毫不生氣,還能端著這個表情把他氣個半死。
眾所周知,吵架時對方穩如老狗,氣的隻會是自己。
楚弋不願放棄“爽一把”的小心思,他腦中念頭轉了一圈。
揚眉說服道:“現在是夜宴前夕,卻忽然出現一個連我都捕捉不到的靈魂,不夠詭異嗎?”
“那道靈魂不僅能跑進極嶺帝宮竊聽,還能揪黑霸天的毛,有多強大穩固還用說嗎?”
“她現在能拔毛,晚上夜宴時就能打爆皇室的狗頭,多瘮人呐。”
“時間緊迫,我不得趁著現在調查一番嗎?還有今天城中忽然降下的四道雷,你不好奇嗎?”
楚弋勾唇道:“‘將所有未知變成已知,惡性變數轉化為良性機遇’是你一貫說法,我這叫身體力行。”
楚弋活了十八年都對墨懷樽不屑一顧,今天狗嘴裡終於蹦出來一句認可。
誰信呐,臉上就差沒明寫著不懷好意四個字。
墨懷樽冷漠地看著他巴拉巴拉一大串,眼神平靜的像鏡湖,能倒映一切虛偽,他啟唇道:“魂修很強是眾所周知的,你不用尋求我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