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弋談興很高,急於炫耀,三言兩語把剛才的事情說了。
最後興高采烈的像個孩子,沾沾自喜說“長老長老,她收了我的儲物戒和青玉玦,她接受我了,往後我們就是道侶!”
楚長老“…………”
他露出了跟聞人瑟絕一樣的表情,麵如土色。
楚長老眼前發黑,那是氣急攻心的前兆,隨時暴斃。
他顫著手指著楚弋,好懸沒說出“敗家逆子”四個字,最後捂住胸口,想吃速效救心丸冷靜一下再跟楚弋理論,卻又想起全都給了燭九。
霎時間心絞痛,也不掙紮了,兩眼一閉直挺挺暈了過去,暈的時候還是睜著眼的,暈不瞑目。
楚弋吃驚地蹲下身,發現人沒事後才鬆了口氣,體貼地把楚長老兩眼合上了。
他皺眉道“家鄉老人不是說年紀大覺少,長老這不也挺能睡的,倒頭就不起了。”
觀看全程的聞人瑟絕“……”
他同情地看了看地上的楚長老,誰讓他跟著一個腦子不正常的蠢貨呢。
蠢貨……蠢貨……
聞人瑟絕罵完楚弋自己又自閉了,臉頰火辣辣的,就像被扇了十個巴掌,隻想回到無人的地方舔舐傷口。
他又瞧了眼麵前的楚長老,心道好歹一路相護總不好視而不見,於是抬腳從長老身上跨過去了。
聞人瑟絕的良心受到了慰藉。
一個不孝不能兩個都不孝,楚弋蹲下身,在楚長老袖口中摸索片刻。
“你在找什麼?”楚長老終於忍不住,睜開眼幽涼問。
楚弋說“看你有沒有私藏糖丸。”
“……”
六,喜事還沒成呢,就開始幫著外人來欺壓他這個從業十年保安工作的老頭子了。
“楚弋,你真不是個東西。”楚長老終究沒忍住,捂住胸口痛罵了他一句,老臉氣的微紅,容光煥發仿佛第二春。
楚弋不痛不癢的,平心靜氣問“長老為何生氣?”
楚長老坐起身頹廢地靠在身後樹上,企圖分析形勢。
“那個甄有錢,你可問出她身份?”
楚弋理所當然“那是自然,否則我怎會堅決認定她了?”
楚長老精神一震,絕崖都沒查出的事兒,真被小太子問出了?
他坐姿都端正了,甚至拿出留音石記錄,準備將信息傳回宗門,到時必然大功一件。
他滿懷期待,隻聽楚弋道“賈有錢,男,已婚,膝下兩女一子。”
然後一片沉默。
楚長老“???”
他一時不知該震驚信息本身還是震驚這段話的短小無力。
楚長老憤怒到口不擇言“這種話你也信?你是豬啊?”
“就這麼幾句假話就把你勾的魂不附體,把本命儲物戒交出去了?這究竟是為什麼?你是不是豬!?”
他橫看豎看上看下看都看不明白,完全不理解。
楚弋連連皺眉,最後冷漠道“長老慎言,你不能如此對我說話。”
楚長老氣的腦仁疼,張口就來“那咋了?”
說完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該死的甄有錢,真會洗腦。
楚弋麵無表情“我可以向宗門投訴你言語粗俗。”
楚長老“……”
他被精準掐住命門,最後雙眼無神地再次躺平,疑似失去所有力氣。
楚弋聲音緩了緩,解釋道“像她那樣的天命期,有些秘密不是正常的麼?何必刨根問底,我在意的是她的人,又不是她的性彆和背景。”
楚長老詭異地在他臉上看見一絲違和的甜蜜。
楚弋眼神堅定的像剛被洗腦出來,“長老你不懂,真正的愛情高尚偉大,是靈魂間的交流,至於其他,都是俗世的枷鎖。”
楚長老不知道什麼愛情的枷鎖,他隻知道楚弋就是他最大的枷鎖。
他好想逃,卻逃不掉,隻能痛苦地捂住耳朵。
“請問小太子,您現在對楚歌的事有什麼頭緒麼?”
不久前那個大罵親姐姐被豬油蒙了心的楚弋似乎還在眼前,他倒要看看楚弋現在還能說什麼!
楚弋沉吟片刻,道“愛情雖然跨越世俗,可決定能否走到最後的卻恰恰是世俗,如今我雖理解姐姐的心情,卻仍舊不讚成她的決定。”
楚長老有些意外,他還以為楚弋已經完全丟棄腦子了呢。
幸好幸好。
楚長老仿佛活了過來,還能再戰鬥十年。
他見楚弋神色深沉,半晌道“長老不用擔心,假如決定我與她不能在一起的那天真的到來,我會正確對待,不讓宗門失望。”
楚長老怔了下,感動的捂嘴痛哭,小太子真的懂事了。
“但在那之前,我會用我所有追求她!”他鬥誌昂揚地說完,背影堅決地走了。
楚長老“……”
不活了。
……
聞人瑟絕剛回到雙龍峰準備一個人兵荒馬亂時,看見一個在洞府前等待的人。
穿著天魔宗真傳服飾,衣上繡著鮮豔的紅蓮。
步驚蓮見了聞人瑟絕,自然又熟稔地露出一個笑“去哪兒了?臉色這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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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瑟絕隻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步子不停,“我跟你很熟麼?”
步驚蓮笑意更深“怎麼不熟,知名知姓的。”
那不知名不知姓的是誰?甄有錢唄,內涵誰呢。
聞人瑟絕擦肩而過的身形被成功逼停,沒辦法,燭九就是能讓他輕易露出情緒。
“有事?”他淡淡地看了眼步驚蓮,語調冷冽。
步驚蓮抿了抿唇,“我想請聞人道友幫我看一人星象。”
生意送上門,哪有拒絕的道理?
聞人瑟絕非常果斷,“不看。”
步驚蓮“……”
在這個人情社會,聞人瑟絕是真不講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