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孑瞥了眼狼狽的風止意,唇邊掛起溫柔到瘋癲的笑。
他與對方最大的不同就是,從不奢望燭九殺人時會不忍,他隻想知道自己卑微入骨的那段日子裡,得到她唯一的偏愛是真是假。
那時候有尊貴的楚弋,樣貌出挑的聞人瑟絕,但燭九眼裡隻有他。
滄孑蒼涼自嘲:喜歡他?那我呢,你遇見我時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全是假的?
燭九:真的。
語氣簡潔有力,斬釘截鐵,以至於幾人全都愣住,到這種地步,她自然不需要撒謊。
寂滅作為旁觀者都覺得風止意和滄孑可憐,忍了又忍最後失敗,還是語氣很衝打抱不平:所以他們倆你到底喜歡哪個?
燭九頓了下,問:隻有兩個選項嗎?
幾人:……
很好,所有人都被氣笑了。
寂滅鍥而不舍,仿佛自己是當事人,非要問個清楚。
他把月上弦、楚弋、聞人瑟絕這三個與燭九有關聯的人都加上,問道:這五人,你到底喜歡哪個?
墨懷樽垂斂的眸中晦暗不清,他跟燭九沒有關係,他不在選項中,這大概是件好事,但他不快。
自始至終都厭煩至極。
厭煩她周圍有那麼多鶯鶯燕燕,厭煩她的目光總落在其他人身上,厭煩他們之間隔著千山萬水。
他們明明是最親密的道侶,卻見不得光,根本沒有未來。
他甚至連像楚弋一樣偶爾任性的資格都沒有。
他必須不動聲色、沉默如金。
比如現在,沒有人看得出他無比期望燭九說都不喜歡。
雖然希望渺茫近無。
墨懷樽麵無表情聽見傳訊通道中響起燭九清軟的聲音:為什麼沒有墨懷樽?
他承認,那一刻,心中乍來的雀躍在春暖花開中啁啾。
寂滅很吃驚,甚至是震驚:你連墨首席也敢想?
燭九漫不經心:他又不是女人,有什麼不敢想,咦,說起來這裡是九曲朔州,女人也能想。
楚弋狠狠冷笑,打斷了燭九的發散思維。
寂滅說話都結巴了:所以你喜歡墨首席?
傳訊通道一片凝滯靜默,燭九狡黠笑道:正道隻能喜歡一個,但我是邪修,全都喜歡。
好得很,儘說些讓所有人都去死的話。
燭九信誓旦旦說:其實剛才是開玩笑的,我才不是臥底,藍方美人多,我肯定站你們這邊,把紅方那夥人全殺了!
“……”
大家隻是想淘汰敵方,燭九是真想殺。
寂滅冷笑:難道不是因為殺隊友扣分不方便動手?
燭九:你要這麼說的話,把紅方屠了賺的積分也夠把你們藍方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