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原鎮發生鬨餉及兵變事件的頻率相對於其他三邊各鎮還是要低一些的。畢竟是總督駐節的地方,糧餉供給都是優先固原鎮次則三邊,要不是武之挪用軍餉這個騷操作固原鎮不可能爆發兵變。
按照陝西三邊的軍事布局,固原州作為鎮城隻駐紮督標營和鎮標營。
而督標和鎮標雖有欠餉現象但不會特彆嚴重,基本不會出現鬨餉的情況。
固原鎮以往鬨餉兵變都是下轄的路城和堡城裡麵搞搞出來的,作為鎮城的固原州幾乎都沒有鬨出過兵變。
要不是這回徐安挑頭來固原州再加上甘州所距離固原太近,這次兵變的範圍應該僅僅局限在甘州所。
一向承平日久的固原州突然在總督署前聚集七八百好來鬨餉的官兵,這一下子就將固原州老百姓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
不少老百姓在吃過中午飯之後便趕往總督署附近觀看官兵鬨餉,一時之間固原總督署附近聚集了差不多三四千人。不過其中的主角隻有七八百人,其他的都是來看熱鬨的。
國人從古至今的通病就是這樣,遇得點什麼事就喜歡衝上去湊熱鬨。可有些熱鬨可不能瞎湊的,要是其他路城的老百姓見著鬨餉的官兵早就嚇的關門閉戶甚至拖家帶口的往外麵跑!
固原鎮城長期沒有經曆過兵變,所以老百姓對可能存在的重大危險沒有任何的防範意識。
所謂之兵變重點在就在這個“變”字,大頭兵們都知道上麵發不出餉銀來,就是想趁著鬨事的機會出來光明正大的劫掠一波,自己給自己籌點餉銀。
私底下偷偷摸摸的出去搞零元購雖然上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要是被逮住沒人保的話那也是砍頭的下場。
如果是在鬨兵變的時候趁機零元購的話上麵就不敢追究了,畢竟幾百上千號官兵集體搞零元購你總不可能把這群官兵都砍了吧?要砍也隻是砍那幾個領頭兵變的家夥,所以徐安這回腦袋基本上是不在脖子上了。
…
身披堅甲手持木棍的總督署衛隊衝進官兵人群中之後,不僅抓走了那個對武之望不敬的官兵還一道抓走了剛剛亂嚼舌頭的官兵。
大夥們見總督署衛隊衝進來抓人也是無可奈何,畢竟這幫家夥身上是披著甲的,而他們甲都被鎖在武庫裡拿不出來,要不然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總督署衛隊抓走這幾名弟兄。
雙方在搶人的過程中總督署衛隊拿著木棍直接就是往擋在他們前麵的官兵身上掄,誰要是敢阻攔就是一棍子下去。有很多前來鬨餉的官兵被打的是頭破血流。
可就算是這樣前來鬨餉的官兵還是保持克製沒有拔刀去砍總督署的衛兵。
這主要是有兩點,第一總督署的衛兵也隻是拿著木棍掄他們也沒有動兵器,你要是拿著刀子看他們拿木棍的怎麼都說不過去。
再就是他們是來鬨餉的不是來造反的,如果刀子拔了出來那性質就變了。這些前來鬨餉的官兵帶刀來不過是為了等會要是出了亂子他們好去零元購而已。
在剛剛的混戰中徐安衝在最前麵,一個不留神徐安腦袋上挨了一悶棍差點沒事把徐安給打死!不過徐安運氣好隻是腦門子上留下一個大包而已。
這可把徐安給氣壞了!他生下來就是錦衣玉食玩世不恭的一個紈絝!什麼時候受過這份罪還被人往腦袋上乾了一棍子!
就算是當初因為舉報鄜州守備被隔離審查期間也沒有對他動過刑。
這一棍子下去給徐安腦門子上整出一個大包並打出血來!
徐安摸著腦門子上的包然後看看手裡的血跡,當初就氣的怒發衝冠!
“狗日的東西!敢打你爺爺我!老子和你們拚了!”
徐安怒吼一聲直接就拔出腰間的腰刀往總督署門前衝去。總督署門前那個前來彈壓的軍官見狀立馬嚇的拔出腰刀來和徐安對峙!
總督署的護衛和總督標營不同,後者是朝廷的募軍軍餉開支走的國防預算,朝廷有錢的時候總督標營才能全餉,沒錢的時候總督標營一樣欠餉。
而總督署護衛就不同了,他們的編製並非軍隊編製而是類似於胥吏的一種。雖然是武職但是軍餉走的是總督署的辦公經費,所以他們這些人幾乎就沒有缺過餉。
這樣一來這種職位那就很讓人趨之若鶩了,畢竟這足糧足餉又不上前線玩命的崗位誰不喜歡?
所以總督署的護衛裡麵就充斥著一群地方上文武官僚的各種關係戶。這種關係戶多是一些廢物點心,尤其是這種護衛軍官更是廢物中的廢物。
這徐安連甲都沒有穿就拿著一把腰刀衝上來就把穿著甲拿著刀的總督署護衛軍官嚇的直打哆嗦!
這名軍官拔出腰刀之後雙手握著刀還有一些顫抖,兩個眼睛珠子左右搖擺閃爍著。可以看的出來這名軍官心裡非常的慌!
徐安看著眼前軍官這個熊樣於是怒吼一聲道“狗日的東西!把抓起來的弟兄給老子放了!”
“放了他們!”
“放了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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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安說完這話在總督署來鬨餉的官兵都大聲嚷嚷著附和道。
總督署護衛軍官見群情激憤心中已經有些害怕,總督署總共就一哨(100人)護衛,而這前來鬨事的官兵足足有七八百人,這要是真打起來彆看穿著甲未必能打的過這群身經百戰的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