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營派到流民的托成功將這群流民全部都忽悠往南去了,中部縣往南就是關中了,也隻有去關中才有可能吃得到大戶。
因為在延安南部地區能吃到的大戶在這幾個月裡基本上都被農民軍吃完了,就連鄉下的土財主也基本上沒得剩。
關中那邊稍微強一點,畢竟在西安府東部韓城縣有洪承疇洪糧台這位農民軍殺手在那裡坐鎮,等閒農民軍可不敢去那裡造次。
鐵營放出去的這支準流寇隊伍南下關中之後可能會麵臨洪糧台的鐵拳打擊,但是如果他們化整為零以百人為作案團夥的話或許洪糧台不會搭理他們。
但是他們如果保持著目前幾千人的規模南下關中,那是百分之百會被洪糧台重拳出擊的。
不過這一點王鐵他們已經考慮到了,在事前就已經給這群托交待過,讓他們領著流民分散南下,去往關中之後白水、浦城、澄城、同官、同州、富平、渭南這幾個州縣都可以去。
不要懟著一隻羊薅羊毛,把所有的流民分散到各個州縣去打糧,這樣一來的話駐守韓城的洪承疇部就不一定會收拾他們。
鐵營的這群托在南下關中之後也確實是按照王鐵他們的交待來,不過到了後麵就出現了一些問題了。
什麼問題呢?!
也就是這群托領著這群流民當爺當習慣了不想回鐵營當孫子,說白了就是想自立門戶,對鐵營傳他們回營的命令是置之不理,有的甚至公然宣稱脫離鐵營。
這群托的行為在營中引起了極大的反響,有不少弟兄主張派兵南下關中收拾這群二五仔,對於這個問題鐵營在後來還專門開了個會研究了一下。
最終王鐵還是決定承認他們的獨立,不僅承認他們脫離鐵營自立門戶的事實,而且還將有家眷留在鐵營的一並給他們送了過去。甚至還給他們補充了一批軍械!
王鐵的這個做法讓很多弟兄不解,在大夥們看來承認他們自立門戶把家眷還給他們已經是開了天恩,現在還給他們補充軍械豈不是鼓動其他弟兄們另立山頭?!
對此王鐵回應稱大夥們的格局低了,他這麼做主要是播撒造反的火種。
彆看這群剛剛從流民轉變過來的流寇沒有什麼戰鬥力,甚至可能連士紳家的家丁都打不過,但是這群初級流寇的存在可是能牽製相當一部分官軍的注意力。
彆的不說,如果這群流寇在關中東部地區持續活躍,那麼駐守韓城的洪承疇是絕對不會北上進攻延南地區的義軍。甚至有可能西安府的官軍都不會輕易的離開關中。
所以說有的時候還是要算大賬不能光算小賬,要從大處著眼不能老盯著一些小毛病不放。
再說了,彆看這群人離開鐵營之後自立門戶關起門當爺怪讓人羨慕的,可有的時候人們隻看見小偷吃肉沒看見小偷挨打。
他們跟著鐵營混的時候什麼都不用操心,隻需要聽長官的話就行了,等到自己當了老大之後手底下的人吃飯問題,搶來的金銀分配問題,麵對官軍圍剿之時的應對問題,等等一係列問題就得自己拿主意了。
到那個時候隻要一步走錯那就是滿盤皆輸的局麵。
所以說這個老大不是那麼好當的,以至於後來有在外麵混不下去的人最後自己又回來了。但是更多的是在官軍的圍剿中或者是內訌中丟掉了性命。
處理完流民問題之後鐵營便開始籌劃轉移廟梁山的事宜了,畢竟中部縣再呆下去可能城中老百姓就因為物價暴漲的問題起來暴動將鐵營給趕走。
與其等到到時候丟掉民心被趕走還不如趁現在收拾東西自己滾蛋,這樣一來多多少少還能拉攏一點人心,下次鐵營回來的時候繼續給鐵營當內應開城門。
如今中部縣的現狀雖然有鐵營執政經驗不足的原因在裡麵,但是更多的則是陝西大亂這個客觀原因所造成的。畢竟亂成這個樣子鐵營也沒地方去給城中老百姓搞吃的啊!
中部縣縣衙。
縣衙之外大街上一名背上插著一杆紅色哨旗騎著戰馬的鐵營哨探飛奔向縣衙大門,在大門口執勤的鐵營邏兵見到哨馬背上插著是紅色哨旗便知道是緊急情況。
哨旗與塘旗不同,塘旗有五種顏色代表著五種不同的情況,而哨旗就兩種,一種是代表著緊急情況的紅旗和代表著非緊急情況的藍旗。
這是因為塘兵是實時傳訊所以在傳遞信息的時候可以細化為五種。而哨探早出晚歸甚至幾天才回來傳遞一次情報,所以便不能將情報細化。
隻要營裡的弟兄見到插著紅色哨旗的哨探回營所有人都不能阻攔,敢有阻攔者殺無赦!
在門口的邏兵伍長見是紅色哨旗立馬便對手下的弟兄命令道“快!將門檻拆了!讓哨馬弟兄進去!”
“是!”
緊接著五名邏兵便開始動手將縣衙的門檻給拆掉的,這縣衙的門檻本身就是活動的,所以幾名邏兵弟兄三下五除二便將門檻給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