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晉南地區長年沒有戰事所以便武備鬆弛,負責管理軍隊的文官武將便趴在軍隊的身上吸血,以至於地方上的軍隊都成了一群叫花子兵。
同樣是貪汙腐敗,九邊的軍隊比內地軍隊更要嚴重,但九邊的文官武將最多就是在軍隊的糧餉上麵做文章,對於武器裝備還是不會搞的太過分。
畢竟九邊軍隊經常在打仗,在武器裝備的經費上麵做文章那就是找死。
所以九邊的官兵彆看一個個一年到頭領不到一錢餉銀吃不到一頓飽飯,但是他們身上穿的盔甲手裡的拿著的家夥,那質量都是能夠得到一定保證的。
像這周應乾部作為營兵部隊,官兵穿的盔甲居然還有棉甲,而且占比還如此之大,這也可見平陽府的文官武將在軍費上貪了多少。
也就是晉南地區長年不打仗給了這群蠹蟲貪汙的空間,可等到陝西的賊寇一來,這群家夥就傻了眼,手下的軍隊那就跟瓷器一樣一碰就碎連戰連敗。
“掌盤子!官軍的馬隊快要從橋上過完了,咱們要不要開打?!”
楊英看著下麵不斷過河的官軍馬隊在一旁摩拳擦掌的問道。
王鐵思慮了片刻之後對楊英說道:“不急!等周應乾的家丁過到一半咱們再動手!”
“是!”
與此同時在河邊,官軍馬隊基本上已經過完河了,就差周應乾的家丁和後麵輜重部隊沒有過河。
此時在河對岸官軍的馬隊和步兵正在休息等待周應乾過河,有的官兵甚至已經拿著水壺到河邊去取水,有的則是在地上坐著休息三五成群的聊著天吹著牛逼,絲毫沒有發現危險的即將到來。
從這也可以看出周應乾部軍紀廢弛,在通過河流的這種關鍵時刻,過河的部隊居然沒有進入警戒狀態,相反還擱那裡解散自由活動。
而作為主將的周應乾居然沒有任何的表示,這位看似謹慎的將領其實也很粗心大意,這麼重要的細節都給忘記了。
此時已經是五點多,太陽已經在落山階段,天色在逐漸的暗下來,周應乾身邊的家丁把總對他說道:“將爺!要不咱們就在這村裡歇一宿吧!這馬上也要天黑了,弟兄們趕了一天路也累了!”
周應乾抬頭看了看附近的這個地形後對家丁把總說道:“不行!西坪村這個地方地勢太險了,兩側是山穀前麵是河流,萬一晚上有賊寇偷襲那就完了!”
“還是趕緊趕路吧,爭取今天天黑之前抵達大尖山,這地方待不得!”
家丁把總聽後看了看附近的地形認為周應乾說的有道理,於是便對身邊的家丁說道:“去通知馬軍千總和步軍千總,讓他們趕緊集合部隊準備出發!”
“是!”
在周應乾下令之後在龍渠河東岸的官兵開始集結,就在這個時候周應乾帶著家丁終於過河了,當周應乾走到便橋中間的時候,意外情況突然發生。
“砰!——
一聲信炮聲衝龍渠河東岸山頭上響起,一時之間將附近林子裡的鳥給全部都驚飛!
“怎麼回事!那裡放銃!”
周應乾聽到這聲銃響後開始四處張望到底是哪裡在打銃,西坪村這片區域在幾座山頭中間,銃響之後有很大的回音,所以周應乾也難以判斷到底是哪裡打的銃。
不過有耳目靈敏的家丁給周應乾指著前方的山頭說道:“將爺,剛才那聲銃響好像是對麵山頭上打出來的!”
周應乾聽後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他認為自己可能中了埋伏,於是大喊道:“快!把都趕緊撤!往回撤!”
此時在河對岸的官兵也是一臉茫然,有的機靈的士兵已經開始在往橋頭上衝,當聽到周應乾撤退的命令之後,便是一擁而上都往橋頭擠。
嗚!——嗚!——嗚!——
咚咚咚!——
就在此時,對麵山頭上突然響起鑼鼓號聲。到這個時候官兵們再蠢也都知道自己中了埋伏,於是便拚命的往橋上麵擠。
“殺啊!”
“衝啊!”
“殺!殺狗官兵!”
鑼鼓聲響起後沒多久在山頭上的右營以及鐵營親軍司,便如同猛虎下山一般迅速往山下河邊衝殺過去,在河邊的官兵見狀一個個嚇的魂的飛了。
“他娘的彆擠!讓老子先走!”
“滾!老子先上來的!你給老子到後麵排隊去!”
“草擬嗎的!你再說一遍?!老子打死你!”
“看拳!”
此時河邊的官兵因為著急過河便開始起爭執扭打起來,這座橋本來就窄,橋頭處又有人打架,這搞的本來就堵車的便橋瞬間就完全堵住無人通行,一時之間橋頭處擠滿了人,而且不斷有官兵被擠到河裡去。
此時山頭上的鐵營部隊也即將衝到山下,鐵營的旗手扛著的旗幟上赫然寫著一個“鐡”字,在河對岸的周應乾此時也看清楚了埋伏他的到底是哪路神仙。
“操!是鐵賊!”
看著對麵那一杆杆的鐵字旗周應乾心中頓時恐懼萬分,要是彆的賊寇周應乾不僅不怕而且還敢往上莽,但要是鐵賊的話周應乾就有慌了,畢竟吃了鐵賊兩場敗仗不慌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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