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這麼乾!”
“萬一出了什麼岔子,咱們的輜重家眷沒有走掉那就完了!”
“我看還是兵分兩路,水路一路、陸路一路,兩邊分開攔截官軍,咱們主要的任務應該是阻擊官軍為後勤部隊贏得撤退時間,而不是去和官軍拚命!”
一聽楊英這個建議王鐵還沒有表態周兵就直接搖頭否決了。
這鐵營的一眾高級軍官帶兵也有好幾年了,不再是剛起事的時候那種業餘軍事愛好者,現在也都多多少少對軍事有自己個人的理解,並且開始有了自己的帶兵風格和作戰理念。
周兵這人在打仗方麵喜歡搞個人冒險主義,也就是喜歡帶著百十號人的小單位去玩命。但是對於大規模集群作戰,周兵向來老成持重比較保守,一切都是在以保證大部隊安危的情況下做出決斷。
而楊英則是相反,楊英從來不搞個人冒險主義,像周兵那種帶著一票人到處亂衝的事從來不乾,主打的就是一個保證個人安危。
但是在大規模集群戰鬥上麵,楊英則是有非常嚴重軍事冒險主義,怎麼刺激就怎麼玩,主打的就是一個不僅讓自己人摸不著頭腦,讓敵人也摸不著頭腦。
比如上回在西良山與王肇生大戰的時候,楊英就提出讓周兵交出他的老本兵,讓他帶著往山上衝去斬首王肇生。
楊英見周兵反對也沒有和他去爭論,因為掌握決策權的是王鐵,於是楊英對王鐵說道:“掌盤子,周管營說的確實有道理,咱們的主要目的是為後勤協爭取撤退時間。”
“今天即將是為後勤部隊贏得了轉移時間成功的將後勤部隊轉移出去了,可明天、後天乃至後後天,咱們還能夠順利的將後勤部隊轉移走嗎?!”
“可掌盤子想過沒有,這張家團練可都是附近的本地人,對附近的地形可比咱們熟悉的多,咱們能夠在這群人的手下走脫幾回?!”
“所以屬下認為必須得給官軍一記重錘!讓李卑他們知道咱們不是好惹的,否則的話這李卑和張家肯定追著咱們屁股後麵咬,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楊英的分析非常有道理,張家團練隊附近的地形可比鐵營熟悉的多,鐵營跑到哪裡張家團練都能把他們找到,甚至可能張家能夠預判鐵營的下一個駐紮點。
所以楊英才認為應該集中兵力和官軍打一場惡仗!即使打輸了也不要緊,就是要讓官軍付出一定的傷亡,使得李卑不得不停止追擊退出太行山區去休整。
楊英這番話一出王鐵還是沒有表態支持誰的建議,因為兩人說的都有道理,但現在還有最關鍵的問題,那就是官軍是否會分兵從水、路兩路合擊朝鳳山。
於是王鐵將這個問題說了出來:“兩位兄弟,咱就是說啊,剛才咱們也隻是推測官軍會兩路並進,可到現在為止哨探並沒有來報告官軍具體的行軍路線。”
“所以我看還是等哨探的消息以及後勤部隊撤離的距離再來做決定。”
“如果後勤部隊離開朝鳳山有二十裡地遠的距離,哨探來報告官軍分兵的話,那咱們就集中主力打一路,反之則亦然!”
“兩位兄弟,你們看怎麼樣?!”
楊英和周兵兩人聽到王鐵的建議後思慮了一番,這王鐵的主意是兩人建議的折中辦法,所以兩人也能勉強接受,於是便欣然同意。
“我聽掌盤子的!”
“掌盤子說了算!”
王鐵見兩人同意後點了點頭說道:“那好!你們兩人都下去準備一下吧!”
“遵命!~”
說罷兩人退出了帥帳回去準備作戰,兩人走後王鐵在楊雄的幫助下把盔甲穿好,這回王鐵穿的是一件紮甲外套一件鎖子甲,畢竟六月的天太熱了,穿布麵甲在山裡竄容易中暑。
王鐵穿好盔甲之後走出了帥帳,接著親軍司的輜重隊輔兵便開始把王鐵的帥帳給拆掉,將帥帳內王鐵的東西給打包裝箱準備帶走。
一出出帥帳王鐵就看到鐵營的士兵們都在忙碌著,拆帳篷的拆帳篷,拆柵欄的拆柵欄,打包行李的打包行李,集合隊伍的集合隊伍。
整個營區內看著雖然混亂不堪,但亂中也有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情,都在朝著撤退轉移這一個方向進行。
在三大營的營區轉了一圈後王鐵來到後勤協的營區,此時王經緯還沒有走,畢竟作為後勤協的管協肯定是最後一個善後的。
此時後勤協營區內的柵欄和帳篷已經全部拆完了,在朝鳳山往西的好幾條山路上都可以看到有鐵營馱著貨物的馬匹和輔兵推著的獨輪車,以及婦孺孩童扛著行李在路上走。
從朝鳳山往西的這幾條山路上綿延到最前方差不多已經有快十幾裡地了,此時的轉移工作基本上完成了一半。
這也得虧王經緯未雨綢繆,預感到未來可能戰事不順利,所以王經緯果斷將鐵營輜重營的兩輪馬車全部改造為獨輪車。
畢竟這太行山中大部分山路是不能通行兩輪馬車的,隻能勉強讓獨輪車通行。所以這樣一來輜重營轉移輜重就要方便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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