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並剛派出傳令兵,張歸霸這邊的斥候正好彙報完畢。
張歸霸眉頭一挑,“將軍,對方不過一萬餘人,卑職覺得可以主動出擊。”
錢鏐點頭道“史並陳兵不前,定是等待真如鎮將楊元宗,若按急行軍的速度,楊元宗的軍隊抵達太平村至少需要半個時辰,你有沒有把握拿下?”
張歸霸嗬嗬笑道“將軍放心,史並小兒,卑職盞茶功夫便可擒來,莫說一萬,就算楊元宗抵達,卑職也能一並收拾了。”
“嗬嗬,素聞張將軍驍勇異常,本將今日倒要見識見識。”
張歸霸爽朗大笑,衝著副將喊道“擂鼓聚將,準備出擊!”
史並正忐忑的等待楊元宗,忽聞前方斥候來報,“將軍,敵人殺過來了,距此還有不到五裡的距離。”
史並心中一驚,太平村位於一片狹長的平原,西麵是山,東麵是河,要麼前進,要麼原路返回,眼下避無可避,一旦後退隻會亂了軍心,隻能咬牙先頂住攻擊,等待楊元宗的到來。
主意已定,他命令道“傳令諸將,列陣迎敵。”
岩下鎮兵並未紮營,隻是原地休息,所以列陣很快,待擺好陣勢,張歸霸的軍隊已經出現在視野中。
士兵一看對方氣勢,心中開始有些發虛。
副將在史並耳邊低語幾句,史並聽得連連點頭。
張歸霸見敵人嚴陣以待,不禁微微一愣,他掃視對方陣營一眼,大聲道“岩下鎮將史並可在?”
史並聞言出列,“吾乃史並,敢問來者何人?”
張歸霸打量史並一眼,“吾乃浙西贖罪軍軍將張歸霸,敢問史鎮將為何在此?”
史並被問懵了,冷哼道“張將軍明知故問,你們浙西軍東渡,進犯我西興,襲擊黃嶺,現在又攔我去路,竟恬不知恥問我為何在此?我倒要問問張將軍為何會出現在我浙東地界?”
張歸霸淡淡地說道“本將奉命前來平叛。”
“笑話,張將軍奉誰的命,平誰的叛?”
張歸霸盯著史並道“本將奉兩浙觀察使,越王殿下的命,至於平誰的叛,那就要看誰要反叛朝廷了。”
李侃被封兩浙觀察使的事情已經傳諭各州縣,史並自然也聽說了,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怒斥道“荒謬,哪來的兩浙觀察使。”
張歸霸故意提高嗓門,“朝廷的封賞聖旨早已傳曉各州,究竟是誰荒謬,史鎮將心中有數,你若現在收兵聽調,可保性命無憂,若一意孤行,視同造反,本將必取你首級。”
史並大聲道“什麼聖旨,本將不知,本將隻聽劉節帥命令,念在同為朝廷軍隊的份上,你若現在退去,本將可不追究,否則等真如鎮兵抵達,你麾下士兵恐怕就回不去了。”
張歸霸冷笑道“既然史鎮將執迷不悟,那就話不多說,手底下見真章。”
史並瞥了張歸霸身邊的錢鏐一眼,挑釁似的喊道“素聞錢將軍英勇,可敢出來一戰?”
張歸厚喝道“汝不過一小小鎮將,何須將軍出手!”
史並嘲諷道“怎麼?堂堂三品將軍,怕敗在我一個小小鎮將手中?莫不是徒有虛名?”
張歸霸正待挺槍而出,被錢鏐製止了。
“小小鎮將如此狂妄,本將軍今日就教你如何做人。”
話音一落,錢鏐手持雙鞭策馬而出。
史並心中一喜,提一柄方天墨玉戟迎了上去。
本以為錢鏐長得文質彬彬,是個繡花枕頭,不曾想卻勇猛異常,一對水磨竹節鋼鞭舞動的虎虎生風,震的史並雙手發麻,交手不到十個回合,手中兵器被震飛出去,人也被打落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