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後,時溥的腦海裡依然不時浮現出劉氏那傾國傾城的容貌和婀娜多姿的身影,讓他久久難以忘懷。
他的妻子胡氏敏銳地察覺到了丈夫的異樣,關切地問道“夫君,你似乎有心事?不妨說出來,或許妾身能幫你排憂解難。”
時溥猶豫了一下,心裡暗自糾結著是否要告訴妻子自己對劉氏的念想,但最終還是被欲望戰勝了理智。
他深吸一口氣,對胡氏說道“娘子,明日你能否邀請城中官宦人家的女眷來我們府上相聚,舉辦一場宴會?”
胡氏一愣,“夫君,明日既非節日,又無喜事,怎麼突然要辦宴會?”
時溥麵露喜色,笑著說道“瑕丘之戰,我軍俘獲黃巢眾多家眷,今日已押入大牢,此乃大事,當慶之。此外,降將家眷已經抵達徐州數日,你作為本帥的娘子,當善加款待,以安降將之心。”
胡氏點頭道“妾身已然明了,隻是這城中官宦府邸眾多,若明日便設宴,恐怕時間稍顯倉促,不若明日先發帖告知,後日再設宴,如此可好?”
時溥也知道此事不能太操之過急,於是點頭道“也罷,就依娘子,宴會一定要辦的體麵,尤其是降將的家眷切莫遺漏。”
“夫君放心,妾身一定辦妥。”
胡氏有些疑惑不解,但看到丈夫眼神中的期待與渴望,還是點了點頭,然而在心底深處卻不禁泛起一絲不安。
尚讓心急如焚,一路策馬狂奔,不敢有絲毫停歇,終於在俘虜抵達後的第二天清晨,風塵仆仆地趕回了城中。
他顧不上休息,徑直來到時溥的府邸,將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向時溥稟報。
時溥聽著尚讓的敘述,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當聽到黃巢被吳王斬殺的消息時,猛地站起身來,滿臉驚愕地問道"你說黃巢被吳王斬殺了?這怎麼可能?他什麼時候去的狼虎穀?"
尚讓輕輕搖頭,“卑職也很驚訝,吳王竟未卜先知,先黃賊兩日抵達狼虎穀設伏,卑職已經查驗過,吳王手中的確是黃巢兄弟五人的頭顱。”
時溥眉頭緊皺,“那黃巢的妻子與兒子呢?還有他的親外甥,禁軍統帥林言在何處?”
尚讓再次搖頭,“吳王未提,卑職也不敢問,既然黃巢等人已經伏誅,想必其親眷也都被吳王俘獲。”
時溥拳頭緊握,滿臉憤恨,“吳王好生算計,在巨野、瑕丘時按兵不動,待我等浴血奮戰,消滅反賊大軍後,他卻如黃雀般突然殺出,坐享其成,搶了首功。”
尚讓猶豫片刻,開口說道“節帥,吳王好像對滅賊首功並不在意,他讓卑職轉告您,願用黃巢兄弟五人的首級換其親眷性命。”
“什麼?用黃巢的首級換親眷?”時溥瞪大眼睛,滿臉震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尚讓點點頭,“千真萬確,吳王還選定了交換地點,就在下邳縣。”
時溥腦子有些懵,“吳王這是何意?他圖什麼?舍棄首功不要,反而救那些反賊性命?”
尚讓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說辭,“吳王如今掌控兩浙及揚州等富庶之地,麾下精兵十餘萬,已經招致朝廷猜忌,即便這次斬殺黃巢得了首功,朝廷也封無可封,不如送節帥您一個人情。”
時溥眉頭一挑,“那為何還要交換俘虜?直接將黃巢等人的頭顱贈與本帥即可。”
“節帥,那些親眷交給朝廷也是不小的功勞,吳王或許是為其屬下考慮,總不能白來一趟。”
“恐怕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吧?”
時溥心中暗自思忖著,總覺得尚讓的這番言辭存在一些問題,似乎經不起仔細琢磨,卻又無法立刻指出其中究竟何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