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一座氣勢恢宏的王府內,李侃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一間屋子外來回踱步,臉上滿是憂慮和焦灼之色。
屋內時不時傳出錢清霜淒厲的慘叫聲,那聲音響徹整個庭院,讓人聽了不禁毛骨悚然。
一群婢女正手忙腳亂地端著水盆穿梭於房內屋外,盆中的清水早已被鮮血染紅,看上去格外刺眼,仿佛在訴說著這場生產的艱難與危險。
李侃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擔憂,伸手攔下一名從屋裡出來的婢女,急切地詢問道"裡麵到底怎麼樣了?"
那名婢女跑得氣喘籲籲,稍稍緩口氣後回答道"啟稟殿下,胎兒位置有些不正,頭很難出來,怕是要難產!"
聽到這個消息,李侃的心猛地一沉,臉色變得愈發沉重起來。
他深知難產對於產婦來說意味著什麼,尤其是在醫療技術低下的古代,稍有不慎便可能危及兩條生命。
常雲妍輕拍著李侃的手背,柔聲寬慰道“侃兒,莫要心急,女子生孩子本就是件極艱辛之事,如今有杭州最具經驗的穩婆在,霜兒定會平安無事的。”
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屋內錢清霜的呼喊聲卻愈發微弱。
李侃心急如焚,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焦灼,咬了咬牙,毅然決然地轉身衝向隔壁房間。
眨眼間,他便抱著一隻神秘的木盒重新回到眾人麵前,並毫不遲疑地朝著產房快步走去。
“侃兒!你這是作甚?女子分娩之地,儘是汙穢之物,豈是你一個男子能隨意闖入的?更何況你又不懂接生。”
常雲妍滿臉狐疑,看著兒子懷中緊緊抱著的那隻木盒,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她實在想不通,在如此緊要關頭,李侃為何要抱著這個盒子進入產房。
麵對母親的質問,李侃毫不退縮,“阿娘,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了,此刻霜兒正處於生死攸關之際,我豈能袖手旁觀?那所謂的汙穢之物純屬迷信!至於接生,我雖不精通,但總畢竟學過幾年醫術,好過坐以待斃!”
此時此刻,李侃早已將那些迂腐陳舊的觀念拋諸腦後,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也要拯救自己心愛之人。
常雲妍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李侃根本不給她機會,腳步堅定地邁進了屋內。
屋內的婢女們和產婆看到李侃突然走了進來,臉上都露出驚愕的表情。
李侃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錢清霜麵前,緊緊皺起眉頭,眼神中流露出無法掩飾的心疼。
他沒有絲毫猶豫地下達命令"快把夫人放下來,讓她躺到床上去。"
屋內的人聽到這句話全都呆住了,她們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產婆。
產婆顯然也沒料到李侃會這樣做,她先是一愣,然後連忙開口勸阻道"殿下,請您三思啊!夫人現在難產,情況十分危急,站著生產已經很艱難了,如果再躺下去……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李侃並沒有理會產婆的勸告,語氣堅決地打斷了產婆的話,"不要再說了,按照我說的去做,立刻扶夫人躺下。"
幾名婢女對視一眼後,快步走向錢清霜,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走到床邊,然後輕輕地讓她慢慢躺下,整個過程中,每個人的動作都顯得格外謹慎,生怕出一點差錯。
"夫君,我我感覺自己撐不住了"
錢清霜用儘全身力氣側過頭,看著李侃,臉色愈發蒼白,額頭上掛滿了細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倦與無力。
李侃緊緊地握住錢清霜的手,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他用另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撫摸著她被汗水浸濕的鬢角,眼中滿是關切和心疼,“再忍耐一下,有我在,絕不會讓你有事的。”
錢清霜艱難地點了點頭,嘴唇輕顫著發出微弱的聲音“嗯,我還能堅持……一定要把我們的孩子平安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