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侃眉頭微皺,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但很快恢複平靜,微笑著說道“真是巧啊,兩邊的急報竟然同一天到達,快呈上來。”
鄭畋也不禁笑了起來,開玩笑地說道“莫非錢大將軍已經成功攻破濮州了?”
李侃緩緩拆開奏報,隻看了一眼,表情瞬間變得凝重,眉頭緊緊皺起。
鄭畋見狀,臉色微變,急忙問道“陛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李侃將奏報隨手扔在一旁,麵色陰沉,“王師範的弟弟王師克在瓠河被王彥章生擒,牙將劉鄩戰死,還損失了一萬多兵馬。”
鄭畋聽後大驚失色,急切地問道“瓠河?微臣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在雷澤縣以西吧?王彥章不是應該在曹州嗎?為何會出現在瓠河?”
李侃眉頭深鎖,“王彥章率領三千輕騎前往濮州支援,錢鏐派遣王師克率領一萬五千兵馬前去阻敵。”
“王師克因為輕敵,並急於立功,隻帶了兩千輕騎就去迎戰王彥章,結果不到幾個回合就被生擒,牙將劉鄩奮力抵抗,最終戰死,剩下的步兵失去指揮,幾乎全軍覆沒。”
“然後王彥章換上了平盧軍的衣服,趁夜突襲了我軍左翼大營。”
鄭畋急忙追問道“那錢大將軍他們……”
“好在斥候機警,提前發現了異常,不過還是死傷了一兩千人,死了三名將領,目前軍隊已經撤往範縣休整。”
鄭畋滿臉震驚,“這王彥章究竟是什麼人,居然如此勇猛,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李侃麵色凝重,“王彥章驍勇善戰,有著堪比呂布一般的勇猛,恐怕淮南諸將中沒有人能與他抗衡。”
鄭畋一聽,頓時臉色大變,“就算他再厲害,憑借著一個人的力量難道還能扭轉整個戰局?”
李侃輕輕搖頭,“敵我雙方有十餘萬兵馬,最終的勝負自然不是某一個人能左右的,但王彥章確實會給我們帶來不小的麻煩。”
鄭畋聞言,神色微微一動,“既然此人如此勇猛,不如派人去招降他。”
李侃再次搖頭,“此人忠勇異常,想要招降他恐怕十分困難。”
據史料中記載,李存勖曾以王彥章的家人作為威脅,試圖勸說他歸順,但經過數年的努力都未能成功,即使後來王彥章受傷被俘,他仍然堅決拒絕歸順。
劉崇望開口道“陛下,既然此人無法招降,那就想辦法除掉。”
鄭畋苦笑一聲,“劉相國,你難道沒有聽到陛下剛才所說的話嗎?淮南諸位將領恐怕無人能與王彥章抗衡啊!”
劉崇望不以為然,“鄭公,這是一場戰爭,並非簡單的擂台比武,王彥章再厲害,雙拳難敵四手,就算無法與之正麵交鋒,我們可用智謀取勝,朱溫此人性格多疑,不妨使用離間之計。”
李侃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開口“淮南那邊的戰況還不算太糟糕,王彥章未必能夠輕易得逞,至於招安之事,便交由內衛去處理。”
“為了儘快解決朱溫,朕決定親自率領飛虎軍、飛騎軍以及左龍武軍趕赴洛陽。”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幾位宰相連忙變了臉色,露出擔憂之色。
鄭畋急忙出言勸阻“陛下,長安剛剛穩定,此時您親自出征,恐怕不太合適!”
劉崇望也附和道“陛下,當前我們僅僅遭遇一些小小的挫折而已,相信錢大將軍有足夠能力去解決,洛陽離汴州太近,您萬萬不可以身涉險。”
陸扆和孫偓對視一眼,也準備開口勸說,但李侃卻抬手打斷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