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州大安山的山頂,有一座嶄新而宏偉的宮殿,宮殿內部裝飾得金碧輝煌,華麗無比。
那位聲稱自己在與契丹人作戰時身負重傷的劉仁恭,此刻卻顯得生龍活虎,他左擁右抱著數位美麗的女子,縱情於享樂之中。
劉守奇一臉焦急地走進殿內,對於眼前這香豔的場景,早已司空見慣。
"父親"
劉仁恭慢慢地將手從身旁美女的身上抽回來,懶洋洋地問道"怎麼樣,事情辦得順利嗎?"
劉守奇輕輕咳嗽了一聲,並沒有立刻回答。
劉仁恭坐直身體,不耐煩地揮揮手,那幾位美女見狀,趕忙站起身來,不緊不慢地整理好衣衫,然後離開了大殿。
"皇帝那邊是什麼態度,可有懷疑?"
劉守奇搖了搖頭,"表麵上看,皇帝並未怪罪我們,也沒有對父親是否真的受傷表示懷疑,隻是有旨意下達。"
"哦?是什麼旨意?"
“皇帝詔令,封父親為河北防禦使,封大哥為薊州鎮遏使,封二哥為平州鎮遏使,孩兒被封為營州鎮遏使。”
“另外朝廷任命的督撫使、按察使和監察使正在過來的路上,三月一日正式上任。”
“哼!河北防禦使?鎮遏使?還有新任命的官員?這是想不費一兵一卒就奪了我的權啊?”
“父親,如今朝廷勢大,我們根本無力抗衡,好在兵權還在我們手中。”
劉仁恭聽到這話,心中暗恨,冷笑著說道“皇帝明明知道薊、平、營三州已經落入契丹人的手中,卻還封你們三兄弟為鎮遏使,這究竟是一種諷刺,還是彆有深意?”
劉守光急忙回答道“父親,皇帝已經下達了旨意,讓李克用前往契丹勸說耶律阿保機撤軍,如果勸說失敗,就命令我們和李克用一起出兵。”
劉仁恭聽後,眉頭緊皺,隨後又冷笑起來,“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這分明是想要讓我們兩鎮與契丹兩敗俱傷啊!”
劉守奇有些疑惑地問道“父親,無論皇帝是否下達旨意,我們都無法化解與契丹之間的仇恨,薊、平、營三州也必須奪回,為什麼要說被算計了?”
劉仁恭冷哼一聲,“何時收回三州,以及如何收回三州,原本應由我們自行決定,隻要契丹不繼續擴張,我甚至可以將營州割讓給契丹。”
“但現在朝廷介入此事,恐怕事情就不再受我們控製了,而且讓河東軍進入我們的地盤,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在背後搞小動作?說不定朝廷的目標是我們呢?”
劉守奇滿臉詫異,“這朝廷還不至於這麼卑鄙吧?何況李克用未必沒有私心,難道看不出皇帝的意圖?唇亡齒寒的道理他不懂?”
“哼!李克用畢竟有勤王之功,又入了李唐宗室,他們夫婦二人在長安逗留了七日,或許皇帝許了李克用什麼好處呢?”
劉守奇心中一驚,他著急回來,並沒有留意李克用的事情,沒想到父親在長安還另外安排了人手。
“父親,進攻契丹這件事我們怕是推諉不掉,萬一李克用勸說失敗,我們該如何應對?”
劉仁恭半靠在床頭上,沉默不語,手指輕輕敲打著大腿,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此事確實棘手,滄州那邊的唐軍有什麼動向?”
劉守奇搖了搖頭,“滄州的事情是大哥負責。”
劉仁恭緩緩起身,“在山上待了半個月,是時候回城了。”
劉守奇微微躬身,衝著門外大喊“來人,為父親更衣。”
幽州城,節度使府衙內宅一處房間內,此時傳出陣陣打情罵俏的聲音。
院門外的兩名侍衛挺直身子,目光警惕地看著周圍。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