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什麼?”那隊長重複了一遍,隨後肩膀微微抖動,發出一陣滲人的笑聲。
“你不是隊長。你到底是誰?”在士兵們的喝問聲中,一道道黑色的線條不斷出現在隊長身邊,仿佛是被勾勒了一個輪廓,緊接著這些輪廓快速融入體內,這名隊長搖身一變,變成了不久前才和陸弈交手的龔建。
就在這時,路旁的樹林中再次走出5個人,他們一見現場情況頓時大喜,“焱濤你們果然得手了!趕快解決,毒師那邊出了變故,軍師讓我們趕快撤離。”
“你果然有問題。”沈伊雪身邊的寒氣越來越重,甚至已經凝聚了一團冰霧,而在這團冰霧中更是隱藏著一把巨大的鐮刀。
龔建握住劍柄往回拉了下,卻意外發現長劍已經被沈伊雪冰封在體內,“挺能乾的嘛。”他嘴中不鹹不淡地誇讚了一句,同時往後一躍輕而易舉地躲過冰鐮的襲擊,“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原本喜笑顏開的5名曆練者霎時臉色大變,“陸弈身邊都是什麼妖魔鬼怪?長劍貫穿胸膛都無所謂嗎?焱濤還愣著乾什麼?和我們一起殺了她!”
“什麼時候?從一開始我們就在懷疑你。二十多人的隊伍遭遇襲擊,為什麼你受的傷那麼輕?那樣子根本不像是受到了特彆對待。
再進一步思考,他們為什麼會讓你這個隊長活下來?想來想去,隻有一個答案,那就是你有問題。”沈伊雪皺著眉,抓住閒聊的機會將長劍拔出,扔在地上。
看著那道貫穿傷快速被寒冰封住,龔建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看樣子,你已經是個半人半元素生命體了,難怪明知我有問題,還敢將後背暴露給我。”
話說到這,龔建語氣陡然一轉,“不過,你以為拔出這把劍你就沒事了?還是說,你以為我是用這把劍傷害你的?”
在龔建話音落下的刹那,沈伊雪身上被冰封的傷口再次炸裂,一把由紫光凝聚的匕首出現在那裡,“這是什麼?”沈伊雪臉色頓時一變。
龔建把玩著手中匕首,“變成半人半元素生命體,雖然能獲得更強的生存能力,但是這也是有極限的。”他抬起手打了個響指,“你看。”
沈伊雪身前的紫色匕首突然光芒大放,隨後轟然炸裂,一個險些將沈伊雪身體一分為二的大洞,突兀的出現在由冰晶構造的身體上。
“啊!”伴隨著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沈伊雪直接癱倒在地。
聽到沈伊雪的慘叫後,龔建臉上露出一抹病態的笑容,“半人半元素生命體之所以擁有更強的生存能力,其實是將部分致命傷暫時封堵住,爭取更多的時間讓身體自愈。
不過眼下你的傷波及數個器官,即便你化成徹底的元素生命體,也無力回天吧。”
“太好了,龔建得手了,焱濤趕快帶著你隊友,跟我們一起撤離。”原本負責攔截陸弈的曆練者小隊再次提起這件事。
“不,不。隊長,隊長他完了。”焱濤的隊友雙拳緊握,雙眼通紅地看著龔建,“你為什麼不早點出手?!你明明有這份能力,隻要你早點出手,隊長,隊長他們都不會出事的!”
“你在說什麼?”龔建歪著頭撓了撓耳朵,“你不要搞錯了,我可不是你們的保姆,我出手更不意味這你們能對我吆五喝六,他們受到精神攻擊變成了傻子,隻能怪他們羸弱,撐不到我出手的時候。”
焱濤的隊友頓時怒不可遏,“你一個被廢掉修為至今隻敢偷襲的廢物,也敢對我隊長評頭論足?!”
“可憐蟲,你要弄清你自己身份,我可是你們的敵人,即便因為與陸弈的仇恨,在某些事情上我會出手幫助黑鯊隊,但並不意味著,我會放棄隨手可得的獎勵點。”龔建雙眼眯起,渾身散發著一種可怕的氣息,“你,可敢將之前的話重複一遍?”
一名強化防禦的曆練者將盾牌往身前一放,“你就是個廢物,在擂台上被陸弈光明正大地廢掉修為。
如今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好不容易獲得了點力量,仍然是個隻敢背後偷襲的廢物!我說完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龔建舔了舔手上的匕首,用極其凶狠的眼神盯著那名叫囂的曆練者。
焱濤剩餘的隊友不甘示弱地擺出架勢,似乎真要和龔建做過一場才肯罷休。
“諸位,諸位都冷靜一下。”眼見兩方人馬劍拔弩張,剛來的曆練者小隊連忙勸解道,“眼下情形是真不適合交手,陸弈已經擊退了幽刃,正朝這邊趕來。
那玉蟾就更是了不得,連毒師都死在她手中,若不能在他們趕來前離開,我們好些人恐怕都得留在這了。”
“離開?我可是特意在此等候的。”龔建的臉上顯露出刻骨銘心的仇恨,“那陸弈用卑鄙手段贏了我,甚至在大庭廣眾之下毀了我的修為,此等大仇不斷折磨著我的內心,讓我無時不刻不在想著報仇,如今機會來了。”
“龔建,你冷靜點,我知道你想借沈伊雪的死激怒陸弈,但這實在太冒險了。那陸弈和玉蟾遲早會死我們手上,不值得冒著危險,現在就直麵鋒芒。”
龔建對這名曆練者的勸說不以為意,“直麵鋒芒?要知道剛極易折。
等會陸弈見到他隊友的屍體,必然會怒氣衝冠,攻擊時出手狠辣而不留餘地,這也將是他最強也是最弱的時候。而我就要抓住這個機會,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