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個這樣的娘,很大可能栓子也學不明白什麼,上不上學堂沒有什麼很大的區彆。
要是隨了他爹,說不定還好一些,要是隨了姑姑,哎,幸好他家還有些錢。
大家接二連三地站起,也不敢去撣身上的灰,弄出些聲音,對於縣令太不恭敬。
美玉卻是不在意,這牌匾是送給三哥的,相當於有自己的一份。
什麼師爺,不過是縣令手下的一條狗,自己都跟最大的官攀上關係了,還用在乎他。
站得直直的,很怕彆人看不到,使勁把手上的土拍了拍,想忽略這個聲音都不行。
師爺掃視了一眼在老三家院子裡的幾個人,那個女人長得跟老三和老大有幾分相似,該是他們家的親戚。
不過他們早就已經分家,不能再算是一家人,這個歲數應該已經嫁人,一會兒回去就跟縣令說道說道。
縣令大人最恨彆人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指定有她的好果子吃。
美玉還在沾沾自喜,甚至已經小幅度晃起了脖子,那塊匾上肯定有三哥的名字,以後逢人就說,自己是牛老三的妹妹。
什麼大哥二哥全都靠邊去,以後三哥算是整個鎮子上的名人了,自家栓子肯定也能借光。
隻要大哥把錢給了縣令,說說好話,之前犯得錯應該可以一筆勾銷,十兩銀子算是不少的錢了。
越想越美,心裡已經哼上了小曲兒,差點出了聲,幸好用咳嗽掩飾了一下,又趕忙低下頭。
現在不是張揚的時候,等人走了再說,忍一忍,不能讓彆人看出,自己現在迫不及待想要炫耀的心情。
師爺心裡冷笑一聲,好像這塊牌匾跟她有什麼關係似的,那是縣令給牛小妮的,看她那樣子怕不是一會兒等自己走了就要跳起舞來。
幾乎全村子的人都出來看熱鬨,想著低調一些也沒有辦法,讓衙役拿著那塊牌匾在大家跟前走了一圈。
雖然沒什麼人認識字,不過好看賴看還是知道的,都想瞻仰一下縣令大人的墨寶,結果一個個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甚至有些疑惑,這是縣令大人寫的?
還沒有過年寫對聯的先生寫得好,難道這是什麼新字體,不過自己也不認字,不好評價,縣令大人的字真是彆具一格。
嗯……怎麼說呢,比狗爬得還難……不對,不應該這麼想,還不如狗爬的,也不對,狗爬的都比他的字好看,好像還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算了,就是兩個字——難看。
隻能在心裡想想,哪敢說出來,臉上還得表現出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哇,我頭一次見縣令的字。”
好不好看是絕對不敢說出口的,縣令肯定知道自己的字寫得怎麼樣。
萬一誇他寫得好看,他覺得這人不實誠,留下不好的印象,要是說難看,縣令不得恨死說這話的人,哪有人愛聽難聽的,大實話可不能瞎說。
一群人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牌匾,不斷發出‘哇’的聲音,心下了然,怪不得從沒有聽說過彆人家有這種牌匾,白給自己都不要。
美玉剛才隻是匆匆地瞥了一眼,並沒有看仔細,見那牌匾還沒有轉過來,急得抓心撓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