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先把眼前這關過了,要是二弟真的以後要門,就來個裝傻充愣,一問三不知。
到時候鋤頭拿回來,門也做好了,還怕他跟娘告狀,如果是彆的要求自己能做到的,信守承諾也是可以的。
兩人各懷心思到了家,老太太聽見老大和老二的聲音,一如往常,便放了心,定然不是像自己擔心的那樣,跟彆人起了衝突。
往門外看去,好像老大沒把鋤頭拿回來,丟三落四的性格也不知道是隨了誰,自己可不是這樣,彆說鋤頭了,就是一根針都不帶弄丟的,心裡冷哼一聲,定是隨了那死鬼老頭子。
老大東跑西顛了一上午,到家喝了口水,也沒歇著,在院子外麵,把砍下來的樹架起來,熱得不行,但也不能停下來。
脫了上衣,光著膀子,涼快了一些還是不頂用,隻能加快速度乾活兒。
頭上黃豆大的汗珠從一滴一滴往下落,變成水簾洞一樣,不小心掉在眼睛裡,緩了半天才睜開,拿著脫下來的上衣在頭上蹭了蹭,又纏了幾圈,汗水終於不耽誤乾活了。
老太太聽著外麵鋸木頭的動靜有些煩躁,這老大是怎麼回事,今天吃錯藥了,忙個不停,自己不休息也不讓彆人休息。
心裡的懷疑又升起,對著老二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跟前來。
老二本來在屋門口坐著吹吹風,這下不得不起身,扶著門框懶洋洋站起,拍了拍褲子上的土,瞥了一眼在外麵乾活的大哥的身影,往娘的屋子裡走去。
坐到炕上,雙手揣到袖子裡,兩腳交疊,在那裡有規律的晃著。
見娘小心翼翼看了眼大哥的方向便知道這事兒肯定跟他有關,壓低聲音,又往跟前湊了湊,“娘,什麼事兒?”
老太太同樣壓低聲音,雖然大兒子在外麵乾活乾的熱火朝天,聽不到這邊的動靜,還是小心為上。
怕他聽到後心裡不舒服,當娘的不信任自己孩子,哪個做兒子的能坦然接受。
“你大哥今天真的跟你去地裡乾活兒了?”
果然如大哥所料,該問的問題還是來了,“是啊,真的跟我去地裡乾活兒了。”
看著老二的眼睛,不似假話,“那鋤頭怎麼沒拿回來?”
老二把早就想好搪塞娘的話說了出來,既然答應了大哥,事兒就得辦的漂亮,不能引起老太太的懷疑,不然大哥一生氣,答應的事情泡湯了怎麼辦。
“明天還得去地裡除草,大哥說不想拿回來,直接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放起來了,您呀就放心吧。”
老太太這才完全把心放進肚子裡,老大一整個悶葫蘆,還是老二會說話,不讓自己擔心。
但是鋤頭真的不會丟嗎,這種事情可不能犯懶,一會兒得好好說說老大。
丟了可不得了,雖然鋤頭破的都換不了幾個錢,也沒人要,但拿著它下地乾活兒還是可以的,沒了趁手的工具,可怎麼侍弄莊稼。
太陽快落山,刨木頭的聲音逐漸消失,木頭在老大的手裡變了樣子,幾塊整整齊齊大小統一的板子,放在地上,看著就心生歡喜。
這麼多年才有這樣一塊像樣的門板,馬上就要裝到自己屋的門框上,等富貴和媳婦回來看到不知道得有多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