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兒這才放下心來。
人家多了一塊乾糧,沒留著吃,送給了自己,想到這兒,心裡生起一股感激之情。
“這是要讓人餓死嗎?這麼點兒玩意兒,塞牙縫都不夠,氣都氣飽了。”
老太太尖利又嫌棄的聲音傳到了周圍人的耳朵裡。
有的人忍不住捂住了耳朵,但手裡的乾糧卻掉在了地上,撿起來咬著牙瞪了幾眼老太太,又不好說什麼,拍了拍上麵的灰,湊活著塞進嘴裡。
“娘,咱們又不乾活兒,能有吃的就不錯了,之前一天兩頓,比這個吃的差多了,現在能吃上這麼好的乾糧,都要燒高香了。”
老大也有些受不了老太太的聲音,畢竟是兒子不好捂住耳朵,隻能出聲勸慰。
不知從哪兒過來一條狗,看著毛色臟臟的,上麵都是泥,好像聽懂了老太太的話,在一旁蹲著,等著有人把不要的乾糧扔掉,好撿走。
老太太氣的肚子鼓鼓的,有些吃不下,不過看到有條狗想要吃自己手裡的乾糧就更生氣了。
吃不下也得吃,兩口塞了進去,在嗓子裡噎得不行,用手使勁捶著胸口,終於順了進去。
狗子看到了老太太把乾糧吃掉,有些失望地耷拉著尾巴邁著小碎步離開。
“滾~”
老太太見著那狗便氣不打一處來,縱使人家已經轉身,也逃不開一個‘滾’字。
那狗跑的更快了些,一會兒便不見了蹤影。
氣是一點兒沒消,依舊罵罵咧咧,“這東西給狗吃都不要,狗都跑了。”
聽見她說話的所有人都驚呆了,胡編亂造的能力簡直讓人望塵莫及。
居然睜著眼睛說瞎話,狗明明是看見東西被吃了,又被罵了一頓才走的,怎麼還說人家不吃,不吃能在這兒等著。
一家子人隻有老太太吃的快,剩下的有的隻吃了一口,有的一口都沒吃,聽見狗都不吃,多少有點兒難以下咽。
“你們誰去問問怎麼回事兒,彆欺負我一個腿腳不好的老太太,把咱們圈在這裡,不能隨意走動,還不給飯吃,是什麼意思。”
送飯的人都走了,衙役也沒在這附近,老太太早就觀察好了,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如果衙役在這附近,會乖巧地像個小貓似的。
老大有些受不了娘的無理取鬨,轉過身子,背對著她,眼不見為淨,乾糧小點就小點,也比沒有強,糧食都不夠了,再鬨也沒有,拿不出來,吵吵那麼大聲有什麼用,白費力氣。
老太太見大兒子這樣,知道他是嫌自己煩,不願意聽,不過誰讓他是自己生的,不願意聽也得聽。
酸溜溜道:“老大,你轉過去乾嘛?”
老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怎麼還追著問的。
“娘,太陽有點晃眼睛。”
老太太抬頭看了看天,那麼多的雲彩擋著,哪裡能晃到他的眼睛,明明就是不願意聽,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不知是跟誰學的。
“哪裡晃眼睛。我這兒一點兒都不晃,轉過來。”
老大不願意動,看見娘那張臉就嫌煩,尤其是生氣的時候,本來皺紋就多,一生氣紋路更深了,醜的讓人不舒服。
“您那兒可是不晃,它晃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