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官道上長長的隊伍直接朝城裡去,任廣江生氣說道“他們竟然敢入城?膽子也忒大,真不怕咱們事後追究麼?”
陸側妃派來的人,又豈會擔心梅莊事後知道此事敢去對付她,甚至她還巴不得她這個新莊主知道貨是被她劫走的,這樣還得她親自找上門去。
“大哥,二哥,眼下就看你們的了。”
她家傻夫君不方便露麵,隻好大哥二哥出麵了。
任廣江拍了拍胸脯,這就跟著大哥一起追前頭的車隊去了。
天邊露出白肚,黑衣人帶著這些貨不僅進了城,還早早的在城西安置了一處破舊的院子來裝貨。
這些黑衣人終於將貨物安置好,正準備把驢車牽出去賣了,賺筆小錢,誰曾想破舊的小院突然被巡檢司的人包圍。
領頭的正是黑衣死士,剛才隻顧著處理驢車,倒是沒有想到會被人發現。
宵禁後的街頭極為的安靜,唯有巡檢司的人在街頭出現過,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會盯上這兒。
明明陸側妃的令牌足夠鎮壓地方官員,然而巡檢司和地方軍卻並不會聽令於陸側妃。
黑衣死士暗自吃驚的同時,帶著死士就要逃走,誰曾想破舊的院牆上跳下一個帶著帷帽的短衣男人,他雙手負於身後,看不到真容,可那股煞氣卻令陸家死士有了警惕。
這個人似乎在樹林子裡見到的那位有些像,許是水鄉村小樹林那一戰留下了陰影,陸家死士不想交手纏鬥,轉身想跑,卻被任榮長一把扣住。
匕首帶著銳利刺眼的精光刺了過來,陸家死士領頭很快被任榮長製伏,上一次小樹林裡,任榮長就差一點兒抓到此人,可惜被他逃走了,現在再一次落入手中,任榮長手上的力道可不小,從其肩頭拔下匕首,人就沒有了反抗的能力。
巡檢司的巡邏隊伍中也有地方軍的存在,很快就將其他趕車的陸家護衛給扣住了。
滿院子的驢車布料,經不得折騰,也不知誰在逃走時不小心帶翻了其中一車布料,誰能想翻倒在一旁的驢車裡倒落出來的全是石頭,唯有上頭放了幾匹布做掩護。
黑衣人見了,無不露出驚訝之色,他們上當了,對方故意讓他們劫走貨物,再讓巡檢司當場抓個正形,然後栽贓在他們頭上。
果然人群裡,一位巡檢司的差兵驚呼道“統領大人,他們已經轉移了貨物,換成了石頭。”
巡檢統領看了一眼,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默認了。
王府西院裡,王嬤嬤一臉焦急的從外頭跑回來向陸側妃稟報,昨夜劫走梅莊的杭綢新布料剛到城西小院就被巡檢司發現,巡檢司統領帶著人過來了,已經在王府前頭,主母知道了此事。
陸側妃聽到這話,臉色大變,她派人劫走梅莊的貨,巡檢司是怎麼知道的?巡檢司又是誰給的膽子敢來王府興師問罪?
莫非,她的一舉一動都被王妃盯著了,巡檢司也是王妃的人?
陸側妃一想到這個可能,人快氣死了,整個澧陽郡,上到知州下到知縣,哪個不給她陸側妃麵子,唯獨沒有考慮到巡檢司和地方軍。
陸側妃在屋裡焦慮不安的來回走動,眼下不是要教訓梅莊這麼簡單了,而是小裴氏要怎麼對付她。
王嬤嬤立即開口“要不讓這些死士自己認罪,莫牽連到主子身上來。”
陸側妃瞪了王嬤嬤一眼,死士說的話誰信,小裴氏好不容易抓到她的把柄,她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該死的就沒有想到巡檢司。
主仆二人還沒有想出辦法,前頭主母已經派護衛過來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