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榮長輕笑出聲,“師父說隻是暫時的,等弟弟的傷養好了,就換他來。”
說起小叔子養傷,宋九更來氣,雖然這事兒也怪不得小叔子,是彆人要害他,但是她家夫君這麼被指使,這事兒圓來圓去的,莫圓成真事就好。
“你跟著師父去吃宴,你莫講話,也不準看女人,就端端正正坐著。”
任榮長聽媳婦的,立即應下,“媳婦,我不會看彆的女人,我不僅不看,我不準她們離我近了。”
“在宴席上我也不說話,我就坐在師父邊,吃飽了就好了。”
宋九聽著這話總算舒心一些,這就看向眼前傻夫君穿的墨綠袍衫,終於滿意了,這衣裳不顯眼,低調奢華,倒有幾分沉穩和疏離感,符合未來世子爺的性子。
宋九再次將一塊刻著“忍”字的牌子放到傻夫君的掌心,交代道“要是生氣了,就緊緊捂著這個,不可以打架鬨事,有什麼事跟師父說,讓師父處理。”
任榮長點頭,以往媳婦都把這忍字牌給他,後來不扮成弟弟的模樣,他就沒帶在身上了,這會兒又拿了出來,這忍字牌就像媳婦在他身邊一樣。
任榮長告彆媳婦,跟在師父身邊,一身墨綠袍衫,頭頂玉冠,俊冷的眉眼,有著晉王相似的五官,跟在晉王身邊,誰會去懷疑他不是榮府嫡公子呢?
隻要任榮長少開口,便是熟悉他的人都要仔細看看才能分辨,何況不常接觸的人,孿生兄弟當真是像極了的。
今日晉王帶著兒子出了城,身邊跟著隊訓練有素的地方軍,趕了半日的路程,終於看到前頭的車隊。
父子二人前來就是來接人的,正是皇上身邊的寵妃皇貴妃魏氏魏娩娘。
而與魏氏一同前來的,還有京城裡的貴夫人——陸尚書的夫人金氏。
剛死了女兒的金氏,還有心情跟著皇貴妃一同出遊平江府,心真夠大的。
晉王帶著傻大兒一同下馬行禮。
雍容華貴的魏氏從馬車上下來,看到晉王身邊英姿颯爽的榮府嫡公子,頗為驚訝,傳言不是說榮府嫡公子身體羸弱,常年臥床,可眼下親眼得見,此子身姿魁梧強壯,不像是個羸弱之身。
而跟著魏氏一同下馬車的陸夫人金氏,在看到晉王身邊的任榮長後,她竟是麵上一驚,很快掩飾了過去。
莫不是在黃州受的傷已經好了?沒可能呢,不然就是底下的人說了謊,晉王府嫡公子並沒有受傷。
晉王將兩人的表情看在眼裡,這就請兩位換乘馬車,魏貴妃直接送去見皇上,皇上已經等急了,而陸夫人,卻有晉王在蘇州城裡精心安排的住處。
金氏看著眼前的晉王,以前見了,他都叫自己一聲嶽母,而今卻叫她陸夫人,看來女兒沒了,這姻親也算是斷了,難怪外孫不受晉王寵愛。
“女婿何不親自送我回城?”
金氏故意這麼說著,一路上她正好也有話要問一問晉王。
晉王正要開口,魏貴妃顯然與陸夫人的關係極好,這就交代晉王送金氏回城裡去。
晉王隻得回身安排地方軍護送魏貴妃離開。
往蘇州城去的路上,晉王並沒有走在金氏的馬車旁,而是遠遠地走在前頭,以至於金氏想跟女婿說上話,也找不到機會。
金氏挑開車簾子,看著前頭父子二人的背影,美眸落在任榮長身上。
就在金氏盤算著的時候,馬車突然一個顛簸,金氏手中的車簾子滑落,一時不穩,身子往前撞去,金氏怒了,可來不及發火,馬車卻像是失控,前頭的馬飛奔而去。
換乘的馬車用的是戰馬,那跑起來的速度可不慢,金氏的身子在馬車裡不受控製,前後相撞,結結實實的撞在了車壁上。
外頭的地方軍顯然慌了,有人大喊一聲“前頭三匹戰馬發了瘋,大家夥的趕緊搭把手。”
話剛說完,馬車前的車夫被甩了下來,沒有車夫指揮的馬車,那將是什麼下場可想而知。
外頭的地方軍大喊“車夫被拋下來了,完了,快救人。”
聲音叫的響亮,金氏也聽到了,可是馬車卻沒有停下的意思,馬車上也沒有跳上來人,金氏本能的抓住了車裡的簾子,整個人都在驚恐之中,一把年紀了,頭回遇上這種事。
而且馬車前頭三匹戰馬,都瘋了,那跑速,莫不是周圍的地方軍追不上來了。
的確三匹戰馬跑得太快,地方軍沒能追上,陸府帶來的護衛用的是普通的馬,直接落了後。
金氏身邊的暗衛死士終於現了身,即使是腿腳功夫好,一時間竟也難以追上戰馬,一個個的著急得不行。
同樣追馬車的晉王卻顯得從容得多,一旁的任榮長麵色古怪的看了自家師父一眼,師父為嘛不追上去,他要不要追上去救人呢?
晉王此時朝身邊的傻大兒看來一眼,眼底有淡淡地笑意,父子二人在戰場上建立起來的默契,就這一個表情,立即解了任榮長的疑惑。
師父不追上去,他也不追上去,且嚇一嚇馬車裡的人再說。
馬車裡的金氏那是真的嚇得魂兒都沒有了,到這一步了,她相信這女婿是真不把她當嶽母看的了,於是金氏從懷裡摸出竹哨吹了起來。
原來陸府的主子,身邊除了死士和暗衛,還有一些厲害的人物保護著,但是這樣的人不會多,做為陸府的主母,自然身邊有這麼一位,而眼下生死在即,金氏不得不召喚出此人。
隨著竹哨的聲音,晉王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目光朝四周看,便是他也沒能察覺這暗中的氣息,可見此人功夫之高強。
果然在這生死的關鍵時候,一個黑影如鬼魅一般憑空出現,他跟陸家的暗衛和死士不同,出現就能快速跳上馬車,隨後坐在前頭領頭戰馬的馬背上,從腰間摸出匕首,一刀刺向戰馬。
晉王看到這麼一匹好馬被刺死,不心疼是不可能的,而對方敢這麼出手,就是在給他警告,很是囂張,跟陸府一個德行。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晉王飛身而起,在馬車邊落下,朝馬車裡的金氏關切的問道“陸夫人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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