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婆子點頭,又將具體情況說了,話裡話外說的,都是一路上受人監視、挑釁、打壓、刺殺……
榮晏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黑著臉半晌沒有發話。
任婆子說完這段經過,也垂著頭不再言語,一時間禦書房裡靜得落針可聞。
也不知過了多久,榮晏神色恢複了平靜,他勸婆媳二人先起來,沒有再提及兩孩子的事,而是按照先前向宋九許下的諾言,賜任婆子三品誥命淑人,特地還賜下了銀冠。
而且這銀冠早在皇上許諾時起就交由宮官做著了,這會兒直接送了過來。
誥命服,銀冠一應俱全。
任婆子謝了恩,可是臉上卻沒有半分喜色,見皇上也沒有再提起兩孩子的事,心頭也打鼓,不知皇上的用意,卻又不好再提醒,隻得先出宮去。
任婆子一走,禦書房裡的榮晏已無心處理政事,經過任家人這番遭遇他才意識到,有人要斷了皇室最後的血脈呢。
天下貴子那是燕國的希望,對方竟然如此明目張膽。
於是榮晏暗中叫來了顧侯,做為武將老臣,在軍中也有一定的地位,想必派去地方上行事,定也能事半功倍。
顧先潤被皇上再次看重掌了實權,早就想在餘生再次發光發熱,替皇上奔走解憂,眼下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皇上派他秘密出京城尋找晉王府的那對雙胞胎。
榮晏更是告訴了顧先潤,那對雙胞胎正是國師預言中的天下貴子,而榮晏也在這一刻向這個老臣表了態,他信前國師的預言,且這天下定會交給貴子,所以顧先潤這一次出京城,定要舍命救回兩孩子。
顧先潤怎麼也沒有想到皇上將這麼隱密的話都告訴了他,他定不會負皇上,必將兩孩子平安帶回來。
榮晏將兵符交給了顧先潤,雖說他隻信任自己的侄兒子,但是此一時彼一時,這兵符交給了顧侯,也是一場豪賭,希望顧侯能對得起他忠勇侯的封號。
顧先潤看著手中的兵符,心頭激動,皇上這是要予以重用他,那是年輕時都不曾有過的待遇,這就領命出京城,帶上心腹尋找兩孩子的下落。
任婆子領了誥命回來,卻是將誥命服放在了桌案上,人坐在一旁心事沉沉。
葛氏從側屋出來,看到桌上的誥命服和銀冠,雙眸發亮,快上幾步上前就要摸,趙嬤嬤在一旁扶都扶不住。
“你這三媳婦還當真給你掙了誥命回來了。”
先前隻是在信裡聽到消息還沒有這麼震撼,可是現在是親眼所見,對於官宦家的女眷,一輩守在後院隻有這唯一的盼頭,誰不盼著丈夫或者兒子有了出息,給家眷掙個誥命呢,那是她們最大的尊榮了。
誰能想到一個兒媳婦也有能耐替自己的婆母掙誥命,而葛氏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麼好的機會。
葛氏還在摸著誥命服和銀冠,任婆子卻是被葛氏說紅了眼,對呢,三媳婦掙這誥命花了多少心思,可是她一路上卻沒有護住她的兩孩子,她多該死呢。
想到躺在床上的宋九,任婆子眼淚都來了,她是對不住這個兒媳婦的。
而此時來東院給長輩請安的裴歸義一進屋,見到含淚的任婆子,想起今個兒宅裡發生的事,似想到了什麼,於是上前說起了昨日見到的表哥任榮長。
任婆子到此刻才明白三媳婦為何這麼傷心難過,原來是老三知道了實情,定是半夜出京城去了,任婆子急得沒法,再也坐不住了,叫上老二媳婦就往主院去。
主院裡間,宋九已經醒了,牧心守在一旁,看了她一眼,勸道“少夫人快要生了,萬不能再動怒了。”
宋九含淚點頭,她雙手撫上小腹,什麼也沒說。
任婆子趕了過來,上前就握住了宋九的手,她本想瞞著老三一家的,結果還是知道了。
任婆子將自己入宮麵聖的事說了,誥命領了回來,可是皇上卻沒有表態,也不知他會不會出手相幫。
宋九聽到這話,目光裡有了希望,她喃喃自語道“皇上會幫忙的,這段時間我們入京城以來,他都幫著我們。”
任婆子和牧心聽了,兩人都露出喜色。
牧心更是勸道“既然皇上會出手,咱們就不要再焦心了,有些事避無可避,就坦然接受,少夫人還是好生養胎,外頭的事就由大公子來操持吧。”
“當年能守住邊關的勇將,又豈會沒有分寸,咱們應該相信他。”
牧心的話開導了宋九,她擔心雙胞胎兩孩子,也擔心傻夫君,可是牧心說的對,她現在快要生了,什麼也做不了,隻能在宅裡等著。
任婆子對宋九很是愧疚,更是親力親為的照顧著宋九,誰也不讓插手。
二嫂楊冬花自打一入宅子,也是一直跟在任婆子身邊守著宋九,陪著宋九說起嶺南的一些趣事,便是不想她獨自一人時胡思亂想。
此時離開京城一路往南追查去的任榮長,在跑了三日的馬後,終於發現身後有人跟蹤。
果然是關心則亂,三日光景才察覺,便是他自己也覺得這一路上不夠理智。
任榮長像往常一樣打尖住店,住的仍舊是那破舊的小店,要了間普通的廂房,大多是洗漱後立即補覺,好明日趕路。
夜裡,烏雲密布,數條黑影從屋頂翻窗進來,看到床榻上躺著的人,他們輕手輕腳的靠近,隨著一聲雷響,鋒刃舉起,朝著床榻上刺了上去,然而刀子砍在床褥上卻並沒有見血。
而在那床幔之後,任榮長突然現身,幾招之下將黑衣人全部給殺了。
三日之間隻住了兩次店,頭一回他什麼也沒有吃就睡了兩個時辰便走了,對方沒有尋到機會。
而今夜他是故意的,不僅吃了小二送來的吃食,也好好的泡了個澡,還決定在客棧裡睡上一夜,於是給了他們機會來送死。
屋裡沒有點油燈,練武的人眼神好,殺了這些黑衣人,任榮長上前搜查了一番,倒是在其中一名黑衣人懷裡摸到一塊鹿圖騰的令牌,可見此人是個頭目。
窗戶外傳來幾聲鳥叫,任榮長覺得奇怪,他很快換上了頭目的夜行衣,蒙了臉帶上令牌,推開窗戶一角,突然對上一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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