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卻是突然挺直了身子,中氣十足的說道:“無礙,朕且等在此處,老國師的遺言,朕要親眼看到。”
人群裡,韓稷不知幾時趕了來,他在底下急壞了,遠遠地看著晉王身體越來越差,心情無比複雜,最後叫了小西送一枚藥丸悄悄地給晉王送了去。
宋九看著小西私下裡給晉王的藥丸後,臉色大變,父王他得重病了?
“看來是撐不了多久了,莫非他真的不是為了皇位,而是為了燕國?”夕妃看著小西給晉王私下塞了藥丸,於是心頭這麼想著。
沒想到這聲音落入宋九耳中,她才知道晉王的情況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凶險。
宋九朝晉王走去,隻是走了幾步她又停了下來,臉色突然變得鐵青,眼神猛的朝側前方看去,隻見一支鐵箭破空而來,射向的正是晉王的胸口,宋九想也沒想的上前相攔,好在暗衛突然出現,一把奪下了鐵箭,宋九沒有受傷,晉王也隻是虛驚一場。
看著兒媳婦不顧生死的擋在自己的麵前,晉王動容,也有些愧對這個兒媳婦,這些年在外頭,留他們夫妻二人在京都獨自麵對,他沒有做到父親的責任,也沒有幫到他們什麼忙,讓他們受苦了。
暗衛的出現,場中瞬間混亂,底下的朝臣被嚇得紛紛逃竄,反而擾亂了剛才的秩序,一時間尋不到射箭手。
宋九怒了,直接下令借著護住三品以上官員之名,將他們直接與其他的官員區分開來,禁衛軍更是闖入陣地,開始一一看護,仔細搜查。
宋九的目光在這些老臣之間流連,而後被未尾挺直了腰板站著的平西侯吸引了注意。
宋九從台階上下來,徑直來到了平西侯武定廣麵前,拿出手中的鐵箭,問道:“平西侯征戰沙場,見識頗廣,不如看看剛才這支箭,出自哪處兵工場?”
眾位大臣立即朝他看去,平西侯的臉色變了。
“賢王妃這是認定是本侯所為?”
能一箭穿心又能迅速掩去身形的,隻能是武將,至少文臣中有會武功的,宋九自然要一一排查。
這不禁衛軍已經在搜身了,不是一張大弓,那也是兵器譜上的小弩,而且隔得近,宋九才能聽到心聲。
宋九未答,平西侯卻是不顧身份,直接擼起袖口,並將全身上下主動搜查一遍,他身上既沒有弓也沒有箭,他無法下手。
宋九卻是固執的將鐵箭往前一送,平西侯不得不接下,卻是順口說道:“都說賢王妃有識人之術,我看未必,賢王妃要是真有識人之術,便不會找不到真正的凶手。”
平西侯這話瞬間澄清了眾人對他的猜疑,是個厲害的人物,宋九有識人之術的傳聞,在京城裡怕是早已經背地裡傳開了,都防著她。
武定廣仔細看了一眼鐵箭箭尖後皺了眉,如實開口:“這是前朝兵工場打造,而非我朝之物。”
眾人聽了,議論紛紛,武定廣也順手將鐵箭傳給各位武將仔細分辨,眾人看了,懂行的人也認同這話,不懂的隻歎今日大典上混入了前朝餘孽,而且還與眾位大臣站在一起。
就在大家分辨此箭的來曆時,人群裡一位五品文官突然發瘋,用匕首扣住旁邊同僚驚慌自保,正好禁衛軍就要搜查到近前,而從他袖裡掉落的弓弩便坐實了是他動了手。
這位文官扣住同僚後大喊放他一條生路,他恐懼驚慌,一步一步往後退。
眾禁衛軍將他圍困在中間,旁邊六品同僚被他扣住,臉色都白了,平素可是好友,關鍵時候這麼待他,瞎了狗眼與他結交,還在今日大典之上與之站在一起。
宋九走了過來,看著驚惶失措的文官,問一旁的幾位大臣:“他可會功夫?”
其他幾位文官顯然嚇得不輕,裡頭還算理智的卻是搖了搖頭,不曾見他動過手,平素與之打交道,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誰會想到他會功夫。
但有禁衛軍看出了情況,這人用匕首扣住同僚的時候,手發顫,刀鋒朝外,可見根本不會功夫,慌亂之間還能將匕首拿反。
“不是他動了手。”
宋九篤定的開口,“是有人在剛才那一瞬間將東西轉移。”
宋九站在文官站著的位置看高台,在此地出手,鐵箭還沒有射到高台上就掉落了,又豈會射得準晉王呢?雖然對方也聰明,轉移時選的是同一個方向,但是距離不同。
宋九又看向平西侯,可是平西侯城府深,根本看不出他的想法,而靠得近的人功夫最厲害的隻能是平西侯,不然就那些老臣,沒有這力道。
被宋九這麼一說,那五品文官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把推開好友朝宋九跪下了,哆嗦著嘴懇求著:“求……求賢王妃明鑒。”
五品文官被帶走,一路還在喊冤。
宋九再次來到平西侯身邊收走了他手中的鐵箭回到了台上。
夕妃突然來到她的身邊,開了口:“我有辦法證實是平西侯所為。”
宋九麵色平靜地側首看她,底下的人無法猜測到兩人在說什麼,但是夕妃這話卻是令宋九奇怪,莫非她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安排?還是說良心發現要幫他們?
宋九寧願相信前者。
夕妃接著開口:“若是那石碑上的字是老國師的字跡,我會認下太子,他是天選之子,我信,既是如此,我願意幫你們尋到今日背後之人,找到他們,你們便能找到前朝餘孽。”
宋九雖不相信夕妃會突然良心發現,但眼下已經沒有時間再追究,前頭已經傳來了馬蹄聲,官道上出現了抬碑的人。
石碑被送來了。
夕妃比晉王還著急著要看,她快上幾步下了台階,她要親眼看一看石碑上的字。
隻是一路抬來的石碑卻被一塊紅布蓋著,夕妃匆匆趕來,卻也沒有看到真相,她想上前掀開紅布,沒想一根長鞭甩來,正好甩在夕妃的腳前,揚起了塵土,是任榮長出的手。
夕妃對上任榮長警告的眼神,心頭吃驚,隻得收了手。
石碑被京兵們抬上了高台,立在正中間。
晉王坐在太師椅上看著,心卻是提了起來。
夕妃隨即跟著上了台,眼神一直盯著那塊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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